“阿寧——”
聽見呼聲,顧宴輕抬眼望去,正是學校裡那位“正直磊落”的楚會長。
回到顧家後,顧老將楚家的情況都告訴了他,原來楚寧的三個哥哥並不是真正血緣上的哥哥,這位楚會長和他的雙胞胎兄弟,都是楚家收養想要作為楚寧的玩伴的,這才是真正的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啊。
顧宴輕懷著微不可察的敵意看向來人。
楚星知溫潤的眼神帶著暗色從顧宴輕的耳邊劃到唇角,那些妖媚的花朵在顧宴輕身上真是刺眼,不難想象是誰給他別上去的。
“二哥,你找我嗎?”看見楚星知,楚寧歡快的步伐噠噠噠的走了過去。
剛剛還握在手裡觀摩無比喜愛的油畫此時被無情的隨意丟棄在地上,正如被棄在一旁臉色蒼白的顧宴輕。
“二哥確實有些事要和你說,你現在能去我辦公室嗎?”
“行啊,那走吧!”
兩人一起走到門外,顧宴輕還能聽見楚星知虛偽的聲音,“你不和顧同學說一下嗎?”
“有什麼好說的,他待會自己會離開的……”傳來楚寧不耐的聲音。
少年唇上的薔薇頹然掉落,耳鬢的花也失去了光澤。
被摘下的花朵已經無法回到枝頭,只能等待著註定枯萎的命運。
等了許久許久,楚寧沒有再回來,一隻修長白皙的手撿起扔在地上的那副楚寧親手畫的油畫,指尖劃過畫中少年唇中的薔薇,原來自己在楚寧筆下是這樣的脆弱、易折。
可惜楚寧喜玩鬧沒有定性,太過於三分鐘熱度了,當時喜愛的不得了的事物,轉眼就能夠棄如敝履;也太容易被外物引誘了,正如自己當初使計引起了楚寧的注意。
要不是刻意為之,自己怎麼會那麼巧多次惹到和楚寧同班的路明宇,明明學校裡的人都知道要特意遠離那位出了名暴躁的公子哥。
和這張被拋在地上的油畫一樣,自己也要被拋棄了嗎?
顧宴輕將油畫妥帖珍藏好,眼底是化不開的偏執。
夜幕降臨,楚家燈火璀璨。
楚父的書房裡,爆發了一陣激烈的爭吵。
“爸,你在說什麼呢!讓我和顧宴輕訂婚,我絕對不同意。”楚寧蠻橫的聲音伴隨著楚母的責備聲。
“楚榮你自己定下的約定,為什麼要為難咱們的阿寧,幾十年前的玩笑話,怎麼能當真?”
楚母嫁進楚家時顧清已經離開顧家了,兩人的交集只限於過去出席上流宴會上見過幾面,對楚父的這位兄弟感情並不深,自然也理解不了楚父的情感。
“阿寧,你先和宴輕訂婚相處看看,這孩子我看著人品能力都不錯,如果不合適咱們以後再退婚好不好?”楚父語重心長的勸說。
楚父想到私底下顧老爺子拉著他的手,說自己沒幾年好活了,走前就想看著宴輕和阿寧能在一起,要是兩個孩子相處後不合適再分開他也不勉強,又多次提到死去的楚爺爺和顧清,這一通下來楚父心軟了。
“爸,阿寧還這麼小,這件事等他們大學畢業以後再談也不遲。”楚瑾行眉頭沉重緊鎖,勸說楚父。
“是啊爸,而且阿寧不喜歡那位顧家繼承人,兩人強行湊一塊也是對怨偶。”楚星知開口同樣勸道。
楚星遠張了張嘴,煩躁的話在嘴邊正準備脫口而出,卻被楚父打斷。
楚父臉色嚴肅,大掌重重的拍了下桌子,“行了,你們都別說了。阿寧,我問你,你真的有那麼不願意和宴輕訂婚嗎?”
“我不願意,我才不要和顧宴輕訂婚,你們要是讓我和顧宴輕訂婚我就、我就離家出走。”楚寧威脅說。
“胡鬧,不準胡說。”楚父嚴肅訓斥,阿清離開家的慘劇絕對不能發生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