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昭昭安安靜靜吃著面前的糕點。
對姚婉寧這個人,她並沒有想很多。
姚婉寧成了謝威的妾室,當時本就是陰差陽錯。
姚婉寧本人也如謝嘉嘉所說十分懂事,從不到於氏和謝威面前來繞圈子,一向是安安分分待在自己的小院子裡。
至於這次她為什麼跟著來……謝昭昭問過謝長安了。
謝長安的意思是,謝威和於氏打算給姚婉寧說一門親事。
在賓州那裡,姚婉寧的身份是謝威的妾室,雖說有名無實,到底是不好聽,所以帶到京城。
再則謝煥很喜歡姚婉寧。
“向陽怎麼還沒來?”
坐在主位上的於氏忽然一聲問來,謝昭昭和謝嘉嘉姐妹兩人都收回了亂想的思緒,“翰林院真的這麼忙嗎?事情永遠多到做不完!”
桌上安靜了一瞬,謝威笑道:“想來是挺忙的,公務要緊啊,咱們先吃。”
於氏皺了皺眉。
先前連謝嘉嘉生產的時候蘇向陽都不在,於氏本就對他不滿,如今這不滿就越重了。
只是現在大家都在,和和美美的,自然也沒道理為蘇向陽不高興。
於氏收斂情緒,瞧了謝嘉嘉一眼,見她神色平常沒什麼異樣,這才稍微鬆了口氣。
或許女兒和女婿感情很好吧。
只是她單方面覺得蘇向陽不好。
謝嘉嘉不打算在這種大家都歡愉的時候說她和離的事情,於氏不追問,那當然是正好。
謝嘉嘉拉著於氏詢問賓州風貌。
她十五歲之前都是在賓州待著的,那裡對她來說有許許多多的記憶。
於氏是土生土長的賓州人士,這一趟回去也是感慨良多,一來二去,都說起賓州風土人情,飲食習慣,滔滔不絕。
謝昭昭和父親與六哥也閒聊著。
謝長淵則非常安靜。
他怕一開口引來於氏注意,又要數落他尋花問柳的不安分,然後老生常談地說終身大事的問題,這可真是要掉半條命。
索性今日人多,謝嘉嘉纏著於氏說話,於氏還要照看小月牙和煥兒,倒沒工夫來找他不自在。
謝長淵樂得輕鬆。
“祖父身子如何?”謝昭昭問道。
“還行。”謝威捋著鬍鬚:“你祖父如今雖說已經年過六五,但精氣神很好,每日早起一套長拳打的虎虎生風。”
“那祖父當真是老當益壯。”謝昭昭有些惋惜,“原本我也要去趟賓州的,還能看祖父一眼,沒想到又回來了。”
“你祖父也念叨你和老五呢,得空你們去一趟,瞧瞧老人家。”
“好。”
謝昭昭正要點頭,門前出現一個一身玉白色衣裳的俏麗女子。
女子手握團扇,神色怯怯,緊張地盯著廳中眾人,輕咬唇瓣朝著眾人有禮地福了福身,然後視線落到謝長淵身上。
謝長淵額角抽動。
不是已經哄好了說今晚他有事叫她自己待著嗎,這怎麼又來了?
見陳書蘭咬著唇朝著他面前挪,謝長淵趕緊站起身來,快步出去把人拉走。
原本於氏還沒主意到陳書蘭,也因為謝長淵這一下猛然站起身,被引得朝門口看過去。
而後便張大了嘴巴:“老五他……他帶了個女子到府上來?”
“姓甚名誰,家住何處,今年多大了?”
“他——”於氏想到什麼,臉色驟然鐵青難看,“他可還沒成婚呢,竟然就把女子帶回家來了?這可怎麼得了!”
“母親稍安勿躁。”謝昭昭連忙開口:“那不是什麼莫名其妙的女子,是陳書蘭姑娘。”
“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