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二夫人盯著謝長淵看了良久,問道:“你都有些什麼旁門左道的手段?”
“這個麼……”謝長淵笑笑:“說出來還挺不好意思的,不過我已經讓人去辦了,相信最遲今天晚上肯定有訊息傳出來。”
“二夫人儘管等著看就是。”
陳二夫人皺眉片刻,又問:“那你要我做什麼?”
“什麼也不必做,只做好夫人分內之事就可以了。”
話落,謝長淵站起身來,懶懶地打了個哈欠又說:“當然了,二夫人有自己選擇的權利,你也可以不聽我的,去和柳家那些人一道。”
“如果以後出了事情,二夫人反倒是自己承擔的。”
陳二夫人咬牙狡辯道:“你不要信口雌黃,我從未和柳家人一道,柳夫人是來閒談的。”
謝長淵勾唇:“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他走到後窗邊上推開窗扇。
陳二夫人連忙問:“你走了那雅兒呢?她——”
“沒事的。”謝長淵側了側臉丟下一句話:“她只是被點了昏穴,睡過去了而已,你找婢女來把她抬到床上睡幾個時辰就好了。”
“那這個、這個蛇——”
“菜花蛇,沒毒的,不過想來二夫人這樣貴重的人也是不認得這小可愛的……走了!”
謝長淵的輕笑聲從風中傳來。
接著啪嗒一聲響,謝長淵衣角一閃,人已經消失不見了。
陳二夫人呆了片刻,立即喝道:“來人!”
婢女們進來,七手八腳地把陳書雅弄到了床榻上去。
陳二夫人不放心,找了府醫給陳書雅診了脈,也說陳書雅是昏睡過去了,個把時辰就能醒。
陳二夫人這才稍稍放了放心。
不過轉而想到方才柳夫人和謝長淵先後說的話,陳二夫人的神色又凝重了起來。
左右兩人要如何選法……
其實她心裡已經更傾向於謝長淵。
謝長淵和雲祁是一條道上的。
京城謝家如日中天,涼國公謝威掌幽州兵權,又有長子次子驍勇善戰。
那個二兒子謝長清在西南邊陲駐守,如今好像還制衡儋州兵馬大營,手中兵馬可能有十數萬之眾。
柳純鈞雖在江淮一帶也有些勢力,但比起謝家真是九牛一毛,不值一提。
更何況她還是陳志冀的夫人……
夫妻之間感情也總是有的,只是先前被柳夫人犀利的利益之談說的魔怔了。
她當然不願陳志冀出事。
就算他日陳文碩接中山王爵位,陳文碩那個人也不像陳文琢那麼心狠手辣,以後她兒子也不會過的太艱難。
就算萬一——柳家事成,自己也還有孃家可以依靠。
她的母族殷氏一族是冀北望族,極有勢力,和柳家周旋一二保全性命不成問題……
就這般翻來覆去地琢磨了良久之後,陳二夫人深吸了口氣閉上眼。
身邊下人詢問柳家那邊如何答覆的時候,她什麼都沒有說,只但是不曾見過柳夫人來過。
可是想起自己先前曾冒出和柳家同謀的念頭,她背脊上不由冒出層層冷汗。
她真是瘋了,差點就……
兩個時辰後,家僕飛奔至漪瀾院傳來訊息,柳純鈞那剛下葬的沒兩日的獨子墳被挖了,棺槨被盜。
現下柳純鈞可是怒髮衝冠,帶著府上護院四處搜尋賊人,攪的整個冀州城內是滿城風雨,百姓們人人自危,閉門不出。
陳二夫人聞言愣了好一陣子,喃喃說道:“果然是夠旁門左道的。”
……
苦渡寺
謝昭昭在此和陳書蘭待了幾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