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昭昭離開雲纖凝這院子的時候,雲祁正過來,迎面便遇上了。
雲祁上前來,脫下自己外袍披在謝昭昭身上,握了握她的手,覺察到她的手還算溫熱,才算安了心,“裡面怎麼樣?”
“公主還好,小孩子不太好。”
謝昭昭隨著雲祁出去,將裡頭傷情大致和雲祁說了。
雲祁點點頭:“我進來的時候太醫已經到了,此處交給太醫院,我們回去吧。”
“那唐榮拿下了?”
“嗯。”
雲祁又點了點頭,牽著謝昭昭往外走,“車伕是玄明扮的,車下也有人,外面還有那麼多的弓箭手、差役、護城軍,唐榮怎麼可能跑的了?”
“抓到了活的,而且……他並非是獨眼,那隻戴著眼罩的眼睛也是好的。”
謝昭昭蹙眉:“既不是獨眼,為何要扮獨眼,難道是為了掩藏什麼身份?”
“這個不好說……人現在被京兆尹的宋濂帶走了。”雲祁微微擰眉,“等他查吧。”
謝昭昭也擰了擰眉。
若論查案,顯然是大理寺的陸漢秋技高一籌。
京兆尹的宋濂是官場老油子,會做官但未必願意好好做事,也不知道能查到什麼份上。
雲祁輕笑:“放心吧,等他查一查,查不到有用的,我再想辦法把人要到大理寺。”
謝昭昭點點頭。
她心中不禁沉沉地嘆了口氣。
若是以前,雲祁定然是在大門口就直接能把人要了,押解到大理寺去的。
但現在因為宣武皇帝的忌憚和猜疑,只能收斂自己了。
可是她哪能想到,這般收斂其實未必有用。
王者之氣是收斂不住的。
宋濂在解決完公主府這裡一切之後,讓人押解了唐榮去大理寺,之後便入宮面見宣武皇帝。
安陽長公主出了這種大事,務必要稟報宣武皇帝才行,否則他日問罪,宋濂擔待不起。
時辰已晚,宣武皇帝本來召了邱子陽論道。
正到了興起之時,李公公匆忙來稟報宋濂求見以及公主府的事情。
宣武皇帝最近對安陽公主頗為疼惜,皺了皺眉,便吩咐李公公將邱子陽請去偏殿暫時歇息,再讓宋濂進來。
宋濂候在大殿外,看到太監帶著一個身穿道袍,氣度很是瀟灑出塵,仙風道骨的年輕男子走出去,禁不住多看了兩眼。
最近宣武皇帝沉迷道術,朝中人盡皆知,大家對那位宣武皇帝寵幸的道人都很感興趣。
只是那道人深居皇宮之中,幾乎不走動。
除了宣武皇帝,和一些機緣巧合的大臣,其他人都沒見過。
宋濂心想,這個人真年輕。
“宋大人,進去吧。”
李公公一甩拂塵,喚了一聲。
宋濂連忙回神,朝李公公笑著打了招呼,便躬身進到了大殿內。
宋濂給宣武皇帝行了禮,將公主府那邊事情一一稟報,鉅細無遺。
宣武皇帝半闔著眼,不知是有沒有在聽。
等宋濂說完後,他安靜地等候宣武皇帝指示。
過了好一會兒,宣武皇帝才淡淡出聲,“你說定西王殿下說‘放了姑姑,留你個全屍麼’,是麼?”
“這……”
宋濂壓低聲音,“殿下當時就是這樣說的。”
“公主府給那個唐榮準備的馬車,車伕是玄甲軍的上將軍玄明,車底的人也是玄甲軍中精銳,應該是玄明將軍早就在公主府附近。”
“所以才能在關鍵時刻幫得上忙,救下公主,而且殿下也來的很快,比護城軍都快。”
這說明什麼?
雲祁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