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受生亭臨死前的重託,對待雪衣視若自己的子女,加之雪衣和小友子平的那層關係,柏青自然更加看重,因而也越發上了心事。
宋永荷半是安慰,半是轉移視線,不願過多提及子平,可話題也不能說談到唐家,那也是一塊巨大的隱痛,難為宋永荷常常為話題而冥思苦想,雪衣自然知道她的意思,心感之餘,不願讓人家覺得太過為難,所以也常常談起自己的家人,她再怎麼大方,到底是女兒家,雅不願向別人談起自己感情方面的事。所以這次談的是學風。
“聽說學風哥奇怪的失蹤了,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我也不很清楚。那天大家都在洪水中四散奔逃,誰也沒有注意,等洪水散了,學風哥就不見了。”
“我聽爸爸說起過咒語的事情,不甚明白,咒語是怎麼對你們唐家的呢?”
“這個我也不很清楚,不過他……他命名的那些地名或許就是咒語的一部分吧。”雪衣說起子平來,語氣沒那麼瀟灑。
永荷也唏噓不已,二人相對嘆息。
“可我總覺得,學風哥失蹤的很離奇,有天晚上我倒也是見了,似乎是那個什麼風雲三箭射穿了伯父家的柱子,然而,那跟學風哥真的有什麼關係嗎?我也不甚明白。”
就在此時,母親回到了家,低聲說了翠屏村的夜半鐘聲,以及常思綱要宋柏青去的想法。柏青聽完,二話沒說,轉身就出了院子,而永荷還在和雪衣議論:這件事到底預示著什麼呢?
下午,天空中突然烏雲翻滾,思綱和柏青剛來得及跑到家,大雨如注,蘭天被黑色的帷幕遮住,對面難以見人,陰家寨的一個小孩子此時還沒有回家,他們的父母外出尋找,村民們都說未見,後來問到一個老光棍,那人說小半個時辰之前,他還曾在村前的游龍河邊看到過他。
父母二人雙雙冒著瓢潑大雨衝到了村前,而他們簡直被驚呆了:
游龍河河水瘋狂氾濫,衝出了河床,往高處不斷爬升,慢慢的,一綹水線爬到了白虎山的半山腰,而他們在河的這岸,雖然近在咫尺,河水並不稍長,甚至還低於河壩。
他們吃驚非小,相互戒懼,不敢向前。
而雨停了以後,游龍河水勢只是稍微大了一些,卻順著河道奔流,毫無異樣,但他們的孩子,卻再也沒有找到!
孩子的父母哭得死去活來,卻再也無法找回自己的孩子!為了這件事,陰冰心迅速在雨停之後趕到翠屏村,他見到了譚風林和常思綱,也很意外的見到了宋柏青。
譚風林聽罷,先問宋柏青:“柏青兄怎麼看這件事?”
宋柏青略一沉吟,方才開口說道:“我認為這或許是妖物作怪,故有此興風作浪之舉!”
“那麼這個孩子呢?是被妖物所吃,還是被他送給了白虎呢?”
“這個還不得而知,眼前之事還需多作防範。唉!要是子平在,他一定能識別這究竟是何物!”
“那位李山西先生呢?”譚風林問柏青。
“山西兄已經回家了,嗯,我看應該請他來看看。”柏青說著,示意思綱說話。
思綱明白岳父的意思:最好找個人去請李山西,可他天性不善辭令,故爾囁喏難以出口,譚風林卻已經洞徹了他的想法,他吩咐自己的兒子,準備禮物,立即去請李山西。宋柏青要來紙筆,隨手寫了幾句,交譚人瑞帶去。
餘人繼續討論,大家的看法是,這件事應該和昨天晚上的鐘聲聯絡起來,說不定這根本就是一件事。
這樣的討論自然沒有什麼結果,事實上,大家也不過是互相交流一下彼此的看法而已。雨是早已停了,天卻依然陰著,濃雲蔽空,不見星星,眾人心頭,也如被烏雲籠罩一般,難見天日。
“譚大叔,我們中午曾在翠屏山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