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著那片小湖裡灑下來的月光，腦袋裡突然閃過一個畫面。
那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他跟曲歐也是在晚上像這樣坐在學校的中心湖旁。
翟耀陽想起他第一次聽到《刻在我心底的名字》這首歌。
那天晚上的月光也是這麼亮。
然後曲歐跟他說了一句話，“海底月是天上月。”
翟耀陽的記憶力很強，他漸漸想起來那時候自己還笑話曲歐怎麼突然跟他說詩詞。
他沒深想，可細想下來，“海底月是天上月”的下一句不就是，“眼前人是心上人。”
他這個傻子。
原來在早之前曲歐就這樣的暗示過他了。
翟耀陽紅了眼眶，他甩開顧瑾妍，目光趨於平淡，“海底月是天上月。”
他搖頭，“眼前人不是心上人。”
他的優柔寡斷跟猶猶豫豫讓他錯過了跟曲歐的好多年。
翟耀陽站起身，顧瑾妍也跟著站起來，“我們結束之前可以抱一下嗎？”
“我們之間就沒有開始過……”
顧瑾妍不顧翟耀陽說話就直接抱了上去，翟耀陽從來沒對女孩子發過脾氣，此時也被纏得不耐煩。
他直接推開顧瑾妍，面色不悅，“請你自重。”
翟耀陽欲要轉身顧瑾妍早就泣不成聲，她哭的就像是他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情一樣。
翟耀陽把兜裡的紙巾給了她，“擦擦吧。”
趁此機會顧瑾妍雙手握住了他的手，“耀陽……”
“我們以後不要再聯絡了。”
顧瑾妍埋頭輕輕哭泣。
“我要去接物件下班了，你走吧。”
翟耀陽直接轉身離開，顧瑾妍叫他，這一次，他沒再回頭。
翟耀陽去了曲歐公司，到的時候公司已經關門了。
“已經走了？”
翟耀陽看錶，現在還不到九點。
他給曲歐撥過去了電話，沒人接聽。
一種不安的情緒如浪潮般襲來，翟耀陽急忙往家跑。
開啟家門，家裡空了一大半。
曲歐收拾的太過倉促，很多東西都堆在了客廳。
一小時前他們還在打情罵俏，怎麼轉眼就化成了泡沫。
曲歐完全沒有給他一點反應時間。
“去鵬城比賽也不用這麼急啊？”
翟耀陽給曲歐發微信，對方將他拉黑了。
他茫然無措的看著螢幕上面的紅色感嘆號。
如果當時他知道曲歐會走，那麼他一定會守在公司門口寸步不離。
深夜，下起了今年的第一場雨。
翟耀陽坐在客廳聯絡了所有能聯絡的朋友。
後來是陸永傑給他打過來了電話，說曲歐去了鵬城。
“他還說了什麼沒有？”
“他說你們不可能了，別再見面了。”
翟耀陽聲音發抖，“這麼突然？”
“我不知道，我只是傳話的。”
陸永傑掛了電話，翟耀陽望向窗外，無力的自言自語道：“他拒絕我了，他跑了。”
窗外的雨噼裡啪啦的砸在窗戶上，雨下了整夜，他的心裡也下了整夜的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