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自恢復原樣,莫師侄你可有意見?”
莫龍馥雖是有所懷疑,此刻也只能答道:“但憑掌門師叔主持,弟子並無意見。”
韓秋見這兩人好像斷定自己不可能進入前十,朗聲道:“掌門師叔祖,這就是你的不對了!”
此話一出,座下四驚,這小子莫非豬油蒙心,瘋了不成?
你出言諷刺師伯,是因為自家師父與她不對付,你敢直斥掌門不對,這不是嫌命長?
那男童卻不慍怒,問道:“哦,我有何不對?”
韓秋道:“掌門師叔祖,你們認定韓秋不能進前十,只說了莫師伯賭贏的彩頭,但若我一不小心真的進了前十,我師父可有什麼好處呢?”
……
月明星疏,輕風送爽。
映雪峰的後院深處,青瓦白牆,房屋低小,遠遠不如懸鏡主峰的殿堂巍峨,不過卻更為幽深雅緻。
牆角暗處,一朵薔薇悄然盛開,不知何處滴落一滴寒露,滾入花蕊,花瓣微微顫抖。床帳深處,顧龍櫻一雙迷離的眼睛,也在昏暗中,發出微弱光芒。
彷彿瀕死之人,在絕望之中,瞥見天上仙境一角,眼裡盡是一片虔誠、喜悅、感動,久久不能平復。
以致韓秋不由自主地想:“他們不是說我是廢物嗎,看來這不是挺天賦異稟的嗎?”心裡又是幾分苦澀,又是幾分得意。
顧龍櫻在漆黑中見韓秋似笑非笑地雙目凝視,不由雙手捂住臉,轉過頭去,道:“別看我,醜!”
韓秋跨在她身上,把她的雙手掰開,直視雙眸,道:“睜開眼睛!”
他的話似有魔力,顧龍櫻不得不從,緩緩張開雙眼,只見一雙星眸,情深款款,如柔光灑落臉上,直照靈魂深處。
“誰敢說我懸鏡山映雪峰的首座顧龍櫻長老醜,我韓秋第一個不答應!”
一邊說著,一邊輕輕撫過她臉上傷痕,柔聲道:“別人或許豔羨你的美貌如花,我更愛你臉上的傷痕,這每一道傷痕,都使我想起與你在蠻山裡的日子……”
顧龍櫻愣了愣,忽然間淚湧如泉,忍不住嚶嚶哭了起來。
韓秋一驚,放開她另一隻手,道:“怎麼了,是不是我捉痛你了?”
顧龍櫻搖頭道:“我……心裡高興……此刻就算我被天下人所指,萬人唾棄,我……也無怨無悔……”
韓秋自嘲一笑,心忖:“若是我們師徒的姦情被人揭發,只怕到時你為了自證清白,說不定第一個殺的就是我……”
不過這樣掃興的話,自然不會傻到說出口。顧龍櫻卻似乎為了表達她心中的感動之情,一把翻過身來,把韓秋壓在身下……
過了良久,韓秋把顧龍櫻摟在臂彎裡,兩眼看著床頂上一片朦朧的陰影,道:“師父,坦白說,你會不會怪我今天故意作大,與莫師伯立下賭約?”
顧龍櫻道:“你為我出頭,我開心還來不及……”
韓秋道:“你就不怕我輸了,到時候你要給最討厭的人管束,供她做牛做馬,從此抬不起頭做人?”
顧龍櫻道:“為了你,就算做牛做馬,我也願意!”
韓秋哈哈一笑,道:“你捨得給她做牛做馬,我可捨不得,你只給我一個人做牛做馬就好了……”
顧龍櫻臉上一紅,在他腰間一捏,韓秋故作“哎呀”叫了一聲,顧龍櫻心痛道:“對不起,我捏痛你了……”
韓秋把她摟得緊一些,在她臉上香了一口,正色道:“其實我那時也是一時氣頭上,你那師姐人模狗樣,看著就讓人厭煩!”
顧龍櫻道:“其實莫師姐本性倒也不壞,不過就是有點小心眼,她之所以處處與我針對,就是因為當年爹爹以師尊威嚴,把本應屬於她的一份機緣,強加於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