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哈,你在說笑嗎?瞭解我?連我自己也未曾瞭解過自己呢。”
“要我說嗎?好,”歐陽傑的嘴角稍稍勾起,在耀眼的陽光下扯出一個完美的弧度,“樂平,十六歲,小康之家。至於性格嘛——用兩個字來概括就是‘矛盾’!看似遲鈍實則尖銳,表面上隨性散漫內心卻敏感纖細,同時擁有一顆理智的大腦和脆弱的心,理智——給人以堅強的錯覺,事實上,很少有人看到你的脆弱;遇事冷靜,卻又常常在一些小事上犯糊塗;自我保護意識很強,不喜歡接觸自己熟悉環境以外的人、事、物。但以上這些,在你遇到感情的問題時就統統不成立了,在感情上,你裹足不前、畏怯自卑、小心眼、壞脾氣,總之——是零分!”說完,黑黝黝的眸子定在了她的臉上,不意外地看到那稍縱即逝的張皇。
沁入心脾的冷意泛滿了全身,被緊扣住的手心裡冒出了陣陣冷汗,小手霎時變得冰涼,不敢置信地望入那雙墨黑如夜的眼眸,樂平突然覺得這個人深沉得可怕,他口中的那個人是自己嗎?如果是,他又怎會知道?他在觀察自己,還是在研究一件讓他感興趣的物品?他說他的目的是她,是她的什麼?他想從自己這裡得到什麼?平凡如自己又能拿得出什麼?可怕,這個人太可怕了,可怕到她想甩開他的手,飛奔著逃開,但……她躲得開嗎?在他如此地瞭解自己之後。瞭解,是的,她不得不承認,這個人是瞭解她的,但同時,一股無法抑制的失望又湧上心頭:為什麼這些話是從他的口中說出來,如果可以選擇,她寧願是另一個人!而現在,她又能做什麼?
“我們交往吧!”看出了她眼中的妥協與疑惑,歐陽傑蕩起一個真正的笑容,還是如往常般的溫柔、儒雅,卻多了一分倨傲與自得。
她,還能說什麼?
自從和歐陽傑交往後,樂平感到聚集到自己身上的目光驟然劇增了不少。有羨慕的,也有嫉妒的。讓她時常不由自主地想餘洋和汪琴在一起時也像她一樣承受著這些目光?他又是以怎樣的心情去承受這些目光的呢?驕傲?自豪?那又是怎樣的一種感觸呢?她不知道,因為她從來就沒有過這兩種感覺。和歐陽傑在一起,她所能感到的除了壓力還是壓力。每次和他約會,她都是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去應對,即使如此,那種無所遁形的窒息感依然緊緊地跟隨著她。她的生活好像被翻了個天,再也沒有過去的輕鬆愜意、再也沒有和餘洋在一起時的快樂與神傷,麻木得除了壓力再也沒有任何感覺。
“喂,下課陪我去逛街吧,最近你都被歐陽傑佔了,害我好無聊。”李玫湊到她身邊苦著一張俏臉,逗得樂平一笑,緊繃的神經稍稍鬆弛了一下。
“好啊!”確切地說是她樂意極了,只要能減少和歐陽傑見面的次數,幹什麼都好。
“答得這麼快,怎麼?和歐陽傑吵架啦?”八卦地更湊近了些,李玫用指甲輕刮樂平的臉頰。
“你認為我和他之間吵得起來嗎?”輕嘆一聲,樂平揪住李玫作怪的手,挑起了眉。
“也對,歐陽傑的脾氣那麼好,溫文爾雅,對你又那麼體貼,簡直就是千依百順,你們根本就不可能吵架。”
“你只有一句話說對了,那就是我和他永遠都不會吵架鬧彆扭,但原因卻不是他的脾氣好,也不是因為他對我千依百順。”天知道那個人有多陰險,當著人前一副溫吞善良的好好先生模樣,一轉身就換成了驕傲不屑的嘴臉,而且從來不花工夫在她眼前修飾一下,每每都看得她頭皮發麻。而他似乎也有意讓她走入他的內心,單獨和她相處時從不掩飾他的奸詐與自大,說起話來是一點也不含蓄。但他越是這樣,樂平就越是害怕……有時候,樂平真的希望從不曾認識他。
“咦,你怎麼說這麼奇怪的話?他……不好嗎?”李玫心虛地搔了搔頭,當初是她強迫她去接受歐陽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