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這一點之後,唐琰馬不停蹄的朝著黑暗中那群人消失的地方狂奔而去。
而此刻,肩膀中了一槍的阿月,正捂著傷口,強撐著身體朝前走,因肩上的傷口失血過多,導致阿月嘴唇發白發裂,整個人有股子眩暈感。
走起路來也搖搖欲墜,但阿月卻強行咬住自己的下嘴唇,讓自己早已患上的神經恢復清明,因為此刻她的手中還拿著那份好不容易潛進罪犯家裡盜竊出來的最重要的證據,她得把它放到一個穩妥的位置,才能倒下。
此刻的阿月已經在心裡做好了準備,即使她犧牲了,也要讓組織上的人,根據線索拿到證據,把罪犯繩之以法,決不能讓手中的證據,被後面那些拿著槍追過來的壯漢,給搶走了。
這麼想著,阿月強忍著下一秒就要倒下去的眩暈感,繼續邁著小碎步往前走去,終於,再看見熟悉的聯落點時,阿月麻溜的將手中的證據扔進了平日組織做有暗號的聯落點,一個從電線杆上撞出來的小黑孔,若是不注意,根本沒人注意到那裡有個小黑孔,可以藏東西。
將所有重要的證據放進那個小黑孔裡,又麻溜的清理了旁邊可疑的血點和手印腳印,不遠處,已經零零散散的傳來了追趕的腳步聲,已經夾雜著幾聲粗獷男人的興奮吼叫聲,阿月心一橫,腳步不停繼續往前走。
為了不讓那些追趕過來的人尋找到她留下的重要物證,阿月一定要遠離她放物證的聯絡點遠遠的,讓那些追逐她的壯漢,在她身上找不到物證之後,也不會想到她把東西放在那個地方。
這麼想著,阿月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繼續往前跑去,眼前卻浮現了那年的秋天,她站在警校的訓練場上,滿心歡喜的等待著畢業典禮的到來,卻率先被一個身材高大挺拔,一身威嚴的警官帶到了隱秘的教室……
從此,學校的畢業檔案上再也沒有了她阿月的任何痕跡,而她,終於從一個優秀的警校畢業生,徹底的走上了臥底的道路,越走越遠……
還記得她離開警校,去當臥底的那一天,那個和他談話的長官,親自來送她。
在學校碩大的警徽下,男人的聲音鏗鏘有力,字字印在她的腦海中。
“阿月,這是一條不歸路。既然你選擇了做臥底,那我就希望你徹底的忘記前程往事和你是一個警校生的過往,從此,你的心中和你的生活中不再有黑與白的較量,有的,只是用生命扞衛的正義。”
正義……這個詞,從此深深的印在他的腦海中做臥底多年,她無數次用生命和心血扞衛了這個詞語,也見證這身邊的臥底前輩們一次次的倒下,和新鮮血液的加入。
但無一例外,像他們選擇做臥底的這一群人,都是用生命在彈奏人間的正義,雖然大多數人結局很是悽美,但至少,無數臥底的前仆後繼,讓這世間不再那麼黑暗……
想到這些,阿月的眼底迸發出一種奇異的光,彷彿看見了那些死去的臥底前輩們,在她面前招手,在絕對的黑暗勢力之前,原來,死亡也沒那麼恐怖。
因為他們都相信,正義,終有一天會到來。
阿月的呼吸越來越沉重,腳步也越來越遲緩,眼前逐漸黑暗,耳邊傳來凌亂的嘈雜聲,而後,阿越在奔跑中向前撲去,整個人失去了意識……
第二天一大早,張瑤瑤就起床了,麻溜的熬好奶茶,又加入一些香蕉泥,做成了香蕉奶茶,嚐了一口之後感覺奶茶的香濃和香蕉的鮮滑完美的融合在一起,才滿意的把香蕉奶茶交給融善咖啡館的經理。
陸思年回了部隊之後,感覺整個世界都安靜了,張瑤瑤早晨熬奶茶和做早餐的時候,身邊沒個人在旁邊晃來晃去的,還有點不習慣。
果然吶,人都是犯賤的動物,人家在的時候嘛,嫌煩,人家不在的時候,又有點思念陸思年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