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三牛嘴裡叼著個熱騰騰的肉包子,悠哉遊哉地晃悠到宋氏酒樓前。
張三牛瞥見宋掌櫃孤零零地坐在酒樓門檻上,雙手撐著下巴,眉頭緊鎖,不時發出幾聲沉重的嘆息。
張三牛之前賣兔子時,都是賣給宋掌櫃,兩人也算是有幾分交情。
張三牛心中一動,邁步上前,手裡的包子還冒著誘人的熱氣,他笑著問道:
“宋掌櫃,這大好日子,你怎麼坐這兒唉聲嘆氣的呢?”
宋掌櫃聞聲抬頭,眼中閃過一絲無奈與疲憊。
他勉強擠出一絲苦笑,指了指空蕩蕩的酒樓內堂:
“哎,你瞧瞧,我這酒樓都快成荒地了,別說客人了,連影子都沒見著幾個!”
張三牛順著他的手勢望去,只見偌大的廳堂內,桌椅整齊卻空無一人,連一絲風過都顯得格外寂寥。
宋氏酒樓往日裡可是門庭若市,熱鬧非凡,如今卻落得如此冷清。
昔日,宋氏酒樓憑藉著上乘的菜品和優質的服務,一直穩壓李氏一頭,兩家雖為競爭對手,但相安無事。
可自打李氏酒樓因私鹽案遭難後,本以為宋氏能借此機會獨領風騷,哪曾想,半路殺出個程咬金。
韓巖接手李氏酒樓,非但沒有讓它沉淪,反而搖身一變,成了“明月酒樓”,憑藉著韓巖的號召力,明月酒樓蒸蒸日上,把宋氏酒樓的客人都吸引過去了。
張三牛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掠過對面,定格在了熱鬧非凡的明月酒樓之上。
只見酒樓內人聲鼎沸,座無虛席,與宋氏酒樓冷清的光景形成了鮮明對比。
張三牛不禁嘀咕起來:
“嘿,這明月酒樓是怎的?門庭若市,宋氏酒樓卻連只蒼蠅都不願多待。”
宋掌櫃聞言,輕輕搖了搖頭,臉上掛著一抹無奈與苦笑,緩緩道:
“其實也沒什麼,他們酒樓裡不光飯菜誘人,還新添了個招攬客人的法子。凡是在明月酒樓用膳的,都能以半價購得香油,十五文一斤,比市面上便宜了快一半呢。”
張三牛聞言,眉頭緊鎖,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十五文?我記得淨油鋪的香油才十三文一斤,這明月酒樓倒好,十五文一斤的香油,竟還有人趨之若鶩?”
宋掌櫃苦笑更甚,解釋道:
“正是如此,明月酒樓不知怎的,居然把淨油鋪的貨源霸佔了,我們這些外人,根本買不到淨油鋪的貨物。”
張三牛心中頓時明瞭,這分明是二道販子,藉著香油的由頭,進行捆綁銷售。
張三牛暗自思量,韓巖此人,在商道上的手段確實不容小覷,利用自身權勢,輕鬆實現了市場壟斷。
然而,他這樣的做法卻與張三牛心中的道義相悖。
張三牛對著宋掌櫃安慰道:
“你別急,事情說不定會有轉機的。”
宋掌櫃聞言,嘴角勉強扯出一絲苦笑:“借你吉言。”
張三牛告別了宋掌櫃,徑直朝淨油鋪的方向大步流星而去。
陽光懶散地灑在古舊的街道上,趙欣緊跟在張三牛身後,眉頭緊鎖,不解之情溢於言表:
“三牛,淨油鋪不是咱自家的買賣嗎?你直接讓安福把香油勻給宋掌櫃,不就省事兒了?”
張三牛微微一笑,眼神中卻藏著幾分深思:“話雖如此,但咱們還是先去鋪子裡瞧瞧,看看實際情況再定。”
步入淨油鋪,一股淡淡的油香似乎還殘留在空氣中,但店內景象卻與往日大相徑庭。
李思與安福兩人坐在角落的椅子上,顯得有些無聊,四周貨架空蕩,彷彿剛經歷了一場搶購風暴。
安福的視線隨著門扉的輕啟而移動,當看到是張三牛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