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文錢?你這是打發叫花子嗎?”
一文錢很少嗎?張二牛覺得,一文錢都算是多了。
張三牛眯著眼睛,活像一隻貪婪狡猾的小狐狸,他涎著臉說道:
“15 文,我全都要。”
這簡直就是漫天要價,一文都不留,可不是獅子大開口那麼簡單了,張二牛氣得七竅生煙,破口大罵:
“你休想,最多兩文,多一個子兒都沒有了。”
“唉。”
張三牛故意嘆了口氣,就像洩了氣的皮球,垂頭喪氣地說道:
“原來,小花姐在二哥眼中只值兩文錢啊?”
“那你覺得二哥的拳頭值多少錢啊?”
張二牛惡狠狠地問道,他緊緊攥著拳頭,在張三牛眼前晃來晃去,那拳頭就像鐵錘一般,令人不寒而慄。
張三牛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滴溜溜的小眼珠轉了兩圈,才陪著笑回道:
“10 文,二哥的拳頭最多 10 文。”
“咦,我的拳頭怎麼這麼癢呢?”
張二牛故作奇怪地說著,他展開拳頭,把五指伸直,然後又用力地握了回去,骨節咔咔作響。
張三牛把脖子伸得老長,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說道:
“那你打吧,打完給我 15 文。”
張二牛忍不住笑出了聲,這真是要錢不要命啊,他樂不可支地說道:
“三文,打了之後依舊是三文。”
頓了頓,張二牛接著說道:
“以後每十五文分你三文,這是我的底線,你可別得寸進尺。”
耍嘴皮子實在太累了,張三牛也不想再爭了,他其實就是怕捱打,雖然嘴硬,但是身體卻很誠實,於是無奈地點頭同意:
“哼,三文就三文。”
最終,張三牛看著手裡的三文錢,就像霜打的茄子——蔫了,這比他的預期少了兩文錢,心裡別提有多鬱悶了。
原本,張三牛的預期便是五文錢,這點子可是他耗費了幾個腦細胞才想出來的,勞力他也出了不少,若按公平的原則來衡量,他至少也應得到五文才合情合理。
怎奈,張二牛卻如蠻牛般不講理,公平在他那裡簡直就是天方夜譚,張三牛也只能忍氣吞聲,接受這極不平等的合約。
“三牛,你要錢作甚?”
張二牛滿臉疑惑,張三牛不過是個四歲大的孩子,猶如一張白紙,未曾涉足過集市,更別提從貨郎那裡買東西了,要錢又有何用?
張三牛把銅錢小心翼翼地放在枕頭底下,煞有介事地說道:
“買油啊。”
“買油何用?”
“不告訴你。”
話畢,張三牛如歡快的小鹿般蹦蹦跳跳地走出屋外,在門口處駐足,轉身用手指著張二牛,斬釘截鐵地說道:
“我的錢要是不翼而飛了,定是你偷了。”
張三牛盤算著製作肥皂販賣,這是他深思熟慮後確定下來的。
他不是沒有考慮過製鹽,製鹽成本低廉,利潤豐厚,可那是掉腦袋的勾當;造玻璃也能牟取暴利,卻容易引火燒身;養豬倒是最為穩妥,不過週期過長,只能列為次選。
在利潤與風險的天平上,張三牛毅然選擇了肥皂。
晚飯時,張運國囑咐道:
“二牛,往後儘量捉活的,活兔子能多賣一文錢。”
“哎,曉得啦。”
張二牛順從地回應道。
夜半時分,天空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宛如銀絲般灑落在大地上。
在這自然天成的雨聲輕撫下,張三牛酣然入夢,享受了一夜好眠。
清晨,張三牛伸著懶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