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的心頭如同明鏡一般清晰。他們知曉,陛下今日的舉動,並非無的放矢,而是在以一種微妙的方式,對他們進行敲打和警示。
隨著穀子的豐收,又到了每年賦稅徭役的沉重時期。
張運國再次找到張三牛,商議如何應對這次徭役。
張三牛眉頭緊鎖,沉默了片刻,說道:
“今年我們大概賺了三十兩左右的銀子,公賬上的那四成銀子,原本我是打算留著以備不時之需,用來賄賂那些貪婪的官吏。
但現在,這個計劃須要更改一下。這些錢,我們就用來以錢代役,免去爹你們三個人今年的徭役,總共也花不了二兩銀子。
剩下的銀子,就蓋個練油坊吧。”
張運國聽了張三牛的話後,不禁皺起了眉頭。他擔憂地說道:
“兒啊,你的想法雖然好,但就算我們把家裡的羊全部宰了,也煉不了多少油啊。更何況,在單樂縣,大家都是現場殺羊現場熬油,哪裡需要專門的油坊呢?”
張運國顯然沒有理解張三牛的真正意圖,張三牛以前提過油坊的事情,但張運國並沒有放在心上,一直以來,他都以為張三牛要煉的是動物油。
但如今,張三牛正式打算蓋油坊,張運國不得不出來阻止了。
張三牛搖了搖頭,說道:
“爹,你誤會了。我要煉的,不是動物油,而是植物油。”
張運國聞言,眉頭緊蹙,臉上露出了一絲擔憂。
他沉吟片刻,才小心翼翼地問道:
“三牛啊,這植物油……你有多少把握能煉出來?”
他的話語中充滿了對兒子的信任,但也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忐忑。
張三牛微微一笑,心中早已有了盤算。他抬起頭,目光灼灼地看著父親,自信地說道:
“爹,你放心。這植物油的市場需求大,而且價格比動物油高出不少,只要我們能煉出來,必定能賺到銀子。我雖然沒有十成把握,但至少有九成信心。”
張運國聞言,心中不禁有些動容。他想起去年為了修建水車,家裡花了整整20兩銀子,還殺了一頭羊來慶祝。
他嘆了口氣,無奈地說道:“三牛啊,為了那水車,咱家去年可是付出了不少代價啊。”
張三牛尷尬的笑了笑,他也沒料到,水車這麼大的事件,那縣令連過問一下都沒有,讓他倍感失望。
張三牛明白張運國的擔憂和失望,他安慰道:
“爹,咱們就當做好事了。這附近村子的人,誰見了你不上來問候一下?你今年這臉面可賺足了吧。”他的話語中帶著一絲調侃,試圖緩解父親心中的鬱悶。
張運國聽了兒子的話,不禁嘿嘿笑了兩聲。他拍了拍張三牛的肩膀,說道:
“行,爹就再信你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