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練過的。
韓忠一邊說著,一邊將張三牛選購的物品小心翼翼地遞給了旁邊等候的張運國。
張三牛見狀,連忙笑道:“銀錢兩清,才是交易的正道。韓大人雖是好意,但我若真佔了這便宜,以後怕是夜夜難眠啊。”
說著,他把布袋中的銅板嘩啦啦地倒在櫃檯上。
言畢,張三牛又特意從銅板中挑出一枚,打趣道:
“韓大人若真想照顧我,這20文就算是個折扣吧。咱單樂縣的父母官,我可不敢輕易沾光,免得日後行走不便,哈哈。”
韓巖聞言,亦是朗聲大笑,那笑聲迴盪在墨香齋內,顯得格外爽朗:
“你我之間,何須如此生分?你既不願佔這便宜,我自然也不會強求。不過,這20文,你就收回吧,權當我韓某人交你這個朋友了。”
張三牛目光轉向身旁的父親張運國,輕聲說道:
“爹,咱們該回家了,娘一定在家做好了熱騰騰的飯菜等著咱們呢。”
張運國聞言,滄桑的面龐上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輕輕點頭:“好,咱們回家。”
此時,一旁的韓巖,身著官服,他目光微轉,落在了張運國身上,拱手道:
“原來是單樂伯的父親,在下韓巖,失禮之處還望海涵。”
言語間,既有官場上的客套,又不乏真誠。
張運國淡然一笑,簡單回應:“你好,韓大人。”
張三牛與韓巖共同走出墨香齋,留下一地未解的謎團。
周圍的人群開始竊竊私語,議論紛紛,他們臉上大都掛著羞愧的表情。
單樂伯?這個名字為何如此陌生?他的父親又是何方神聖?種種疑問如同春日裡瘋長的藤蔓,迅速在人群中蔓延開來。
行至街邊,一頭老黃牛悠然自得地啃食著青草,張三牛彷彿想起了什麼重要的事情。
他停下腳步,轉向韓巖,語氣中帶著幾分疑問:
“韓大人,我之前遇到了一位佃戶,他本是李家的佃戶,提及李老爺遭遇不幸,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韓巖聞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解釋道:
“哦,那李有福啊,他因私販官鹽,觸犯了國法,被欽差大人親自監斬,落得個身首異處的下場。
至於他的家產,自然是要充公的,所以李家的宅院與田地,如今都已歸你所有。”
張三牛聞言,眉頭微蹙,隨即又舒展開來,他問道:
“那他們呢?那些曾經為李家耕作的佃戶,他們的生計該如何是好?”
韓巖面露微笑,語氣中帶著幾分淡然:
“他們的命運,如今全掌握在單樂伯的手中了。作為新的地主,單樂伯有權決定是否繼續僱傭他們,或是另作他用。”
張三牛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決然:
“我明白了,那麼說,李老爺留下的所有田地,現在都歸我管理了?”
韓巖微笑頷首:“不止如此,除了李家的1500多畝田地,單樂伯還有額外的近500畝土地,單樂伯,你現在可是這片土地上數一數二的大戶了。”
張三牛說道:“多謝韓大人告知,我還有許多事情需要處理,就先告辭了。”
韓巖回道:“不必客氣,單樂伯若是有任何難處,儘管來縣衙找我,只要我能幫得上忙的,定當全力以赴。”
張三牛再次道謝後,大步流星地走向黃牛,爬上平板車,與父親一同踏上了歸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