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湧動,他們臉上帶著喜色,迅速而默契地排列成一條長龍。
唐雨柔端坐於木椅之上,手中握著精緻的毛筆。
因為大家都想著租地,因此另一條加入張府做傭人的隊伍,沒有一個人排隊。
張三牛向隊伍前那位神色緊張卻又帶著一絲堅毅的婦人問道:“姓名,年齡,家住何方?”
婦人身著粗布衣裳,雙手緊握,聲音雖然微顫但十分清晰:
“王槐花,二十四歲,來自李家鎮。”
張三牛轉身,目光望向唐雨柔,說道:
“你就這麼寫,王槐花,二十四歲,李家鎮,十二畝地。待她選好土地後,再將具體地塊補上。”
接著,張三牛面向王槐花,語氣中多了幾分溫暖:
“你先到一旁稍候,待我們一一記錄完畢,便帶領大家一同前往田地,那時你將是第一個挑選地塊的人,選中哪塊便是你的緣分所在。”
王槐花的臉上頓時綻放出燦爛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裡最溫暖的陽光。
“哎,好嘞!”她興奮地回應,眼中閃爍著前所未有的光芒。
隨即,王槐花又似乎想起了什麼,猶豫片刻後輕聲問道:
“我男人因服役不在,能否也將他的名字記上?”她的聲音裡夾雜著一絲憂慮與期盼。
張三牛聞言,面色凝重地搖了搖頭:
“此事需得他服役歸來,親自前來登記方可。”
王槐花聽後,雖略有失落,卻也感激地點了點頭:“行,等他回來,我們一起來。”
張三牛見狀,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即提高音量,向在場的所有人宣佈了這一重要規定:
“諸位鄉親,請聽好了,租地之事,事關重大,必須本人親自到場登記,方為有效。”
陽光斑駁地灑在塵土飛揚的空地上,四十餘位神色各異的男女老少,或焦急、或期待地站立著。
時間彷彿被無形之手緩緩拉長,近一個時辰的漫長等待後,唐雨柔終於完成了對所有人的細緻登記。
就在這時,張三牛那略帶戲謔的聲音劃破了空氣中的寧靜:
“諸位,記錄完畢,現在,就請我們的張老爺引領大家,去親眼見證那片土地!”
言罷,他狡黠的目光轉向了站在一旁,顯得有些手足無措的張運國,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張老爺,請!”
“你這臭小子,又拿我尋開心。”張運國佯裝嗔怒,眼中卻閃爍著寵溺與無奈。他輕嘆一聲,隨即挺直了腰板,向眾人發出邀請:“各位鄉親,請隨我來。”
眾人聞言,紛紛投去好奇的目光,交頭接耳間,不禁對這位傳說中的“張老爺”產生了諸多猜測。
然而,當他們的視線真正落在張運國身上時,不禁有些意外——這位被尊稱為老爺的人,衣著竟是如此樸素無華,與傳聞中那些錦衣玉食、氣宇軒昂的富豪形象大相徑庭,尤其是與時常炫耀財富、身著華服的李老爺相比,更是顯得格格不入。
唐雨柔在一旁,輕輕揉動著自己因長時間書寫而痠痛的手腕,嘴角掛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苦笑,輕聲抱怨:
“真是累死我了。”
她的聲音雖輕,卻足以讓近旁的張三牛聽見。
張三牛嘿嘿一笑,從懷中摸出一枚銅板,輕輕放在唐雨柔掌心,語氣中帶著幾分調侃與戲謔:
“能者多勞嘛。”
這一枚銅板價值20文,唐雨柔接過銅板,她瞪了張三牛一眼,似嗔似怒:
“你就給我這麼一點小錢嗎?”
張三牛故作驚訝,語氣中夾雜著幾分認真與幾分玩笑:
“喲,看來咱們雨柔姐是眼界高了,看不上這點小錢了。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