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張三牛派遣他們出去清理河道,修整道路,那些兵丁也搖身一變,成為了嚴厲的監工。
張三牛深知“術業有專攻”之理,他把那些任務全部分配下去,自己只需要坐鎮大營即可。
夕陽如血,緩緩沉入地平線,將天邊染成了橘紅色。
在鎮子邊緣的一處簡陋棚屋內,燈火昏黃,映照出十多位領頭人疲憊而堅毅的臉龐。
張三牛忙碌地在一堆銅板中分揀,隨後,張三牛抬頭說道:
“李四,輪到你了。”
李四聞言,抬頭一笑,他快步上前,接過張三牛遞來的19個銅板。
張三牛解釋道:
“你們小隊20個人,你的已經發放過了,其他人每人10文。”
“多謝大人。”李四的話語中充滿了幹勁。
“嗯,你先下去吧。”
張三牛繼續分揀銅板,他看了一下紙張上的記錄,說道:
“下一個是王草。”
王草的隊伍是帶著家畜的小隊,人員也是最多的,共有38人,牛10頭,驢15頭,騾子18頭。
張三牛數了1045文遞給王草,隨著最後一位領頭人領走屬於他們的報酬,張三牛終於鬆了一口氣,他粗略算了算,今天總共發放了3765個銅板。
這麼算的話,20天后就是75兩銀子多一點,這是一筆不小的開銷,張三牛準備的那些銀子還差一點點,因為錢莊收取了1.5兩的手續費。
冬日的寒風如細針般穿透薄霧,輕輕拂過寂靜的河岸。
張三牛閒著無事,便信步來到河畔,目前河面還未結冰。
張三牛站在岸邊,目光所及之處,河面上飄著幾隻竹筏或者小船。
河上的百姓手持耙子,將那些影響河道暢通、阻礙水流的雜草樹枝一一清除
不遠處,另一番景象同樣引人矚目。幾十個百姓正埋頭苦幹,身著厚重的衣裳,那衣物因長年累月的勞作而顯得黑乎乎的。
他們或推著沉重的翻斗車,車輪碾過地面發出“吱嘎吱嘎”的聲響;或拉著平板車,車上堆滿了泥土與石塊,每一步都顯得異常沉重。
汗水在他們的額頭上匯聚成珠,卻又無暇顧及。
張三牛靜靜地佇立在那裡,彷彿與周遭的喧囂隔絕。他的眼神深邃,眺望著更遠的地方,心中盤算著不為人知的思緒。
就在這時,一位衣衫略顯襤褸的監工匆匆走來,他的眼神中既有驚訝也有幾分敬畏:
“大人,您身份尊貴,怎會屈尊至此?”
張三牛微微一笑:“閒著無聊,出來走走罷了。”
隨後,張三牛的目光落在了眼前緩緩流淌的河水上,河水雖不算清澈,卻也映照著兩岸的景色,別有一番風味。
“你且說說,這河道的清理,是夏日更為適宜,還是冬日更為方便?”
監工聞言,面色變得凝重起來:
“大人,夏日裡,河水溫熱,淤泥鬆軟,清理起來雖不需太過費力,但河中蚊蟲肆虐,酷熱難耐,對人力是一大考驗。
而到了冬季,河水雖寒,淤泥凍結,清理難度倍增,且需忍受刺骨寒風,苦不堪言。
但話說回來,百姓們往往在冬季才有更多的空閒時間,能夠集中力量完成這樣的重活。”
“原來如此……”張三牛輕輕嘆息,語氣中既有理解也有感慨,“看來,無論何時何地,都有各自的難處與不易。”
二十天一晃而過,張三牛宣佈解散,黑皮也回到縣城交差。
夕陽輕輕灑落在張府古樸而寧靜的內院裡,給這方天地披上了一層溫柔的餘暉。
張運國一家圍坐在石桌旁,桌上幾盞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