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對杜宇道:“你也擋到我了啊,要麼你跟我換換?”
杜宇:“……”
杜宇:“說白了,楊子溪你就想跟晏海清坐一塊兒吧!拿什麼藉口啊!”
話音剛落,成碧就撲哧地笑了。看到楊子溪看向自己,她舉起了手做投降狀,說:“別看我,我剛剛鼻子有點癢而已。”
這就有點窘迫了。
楊子溪環顧了一圈四周。
晏海清低著頭掩飾表情;杜宇一副“你說謊”的正直表情,單純得很,完全不知道自己戳破了一個大家都知道的秘密;成碧抿著嘴忍笑,腦門上寫著“我就無聊地看看戲”;常易側頭看著楊子溪,看不出在想什麼。
沒想到一句話牽動了在場五個人的心緒……
楊子溪擺出一張面無表情的臉,開口道:“對啊,我就是想跟晏海清坐。”
直球。
晏海清習慣了兩個人都小心翼翼,顧左右而言他,在彼此的眼神和小動作裡商量應該遵守的界限,默契十足卻又生疏無比。她對於直白的表達方式反而有點無法應對,愣了愣,抬頭看著楊子溪。
楊子溪對著她笑了笑,說:“之前坐習慣了嘛,不過不搬也沒事,我就是問問。”
常易的表情黯淡了一瞬,楊子溪這樣子說,讓她有一種被拋棄的錯覺。高中女生嘛,總是拉幫結派,可常易專注學習,並沒有特別交好的朋友。她有時候不能理解,晏海清比她更忙碌,為什麼有朋友呢?
所以當晏海清提出要換位置的時候,她沒怎麼思考就答應了——就算扭捏做作了一會兒,“同意”也是第一瞬間就決定好的事情。
她張了張嘴,想如往常一樣,說一些較為尖銳的話,或者乾脆做出生氣的樣子以表達一下自己的憤怒,不過她最終還是愣了愣,什麼都沒有說。
晏海清人緣本來就比自己好,要不是晏海清和楊子溪吵架了,自己也不會坐到楊子溪旁邊來。
成碧抬頭看了看成碧,又看了看晏海清,笑了笑對楊子溪道:“別換別換,跟誰坐都一樣,難道晏海清坐你旁邊,你蜀道難就能背對啦?”
楊子溪笑了笑,點頭說:“好吧,不換了。”
上課鈴響了起來,楊子溪推了推成碧,說:“上課了,換過來。”
成碧卻沒理她,說:“這題我沒問完呢,先坐一節課。”
楊子溪無言,只好坐在晏海清的後面,呆呆地寫了一節作文。
晏海清仍然坐得筆直,就連寫作業的時候也不彎腰駝背,實在是一個乖乖牌的典型。
晏海清這次倒沒有覺得難受了,就算明知道楊子溪坐在自己背後,就算明知道對方發呆的時候還是會把目光落在她的背上。
可是不會覺得難堪了,似乎一切都平常得不得了。
就算現在搬回去,大概也不會有什麼不方便的地方了吧,晏海清這樣想。
雖然晏海清不在乎跟誰同桌,但是楊子溪問過一次之後就再也沒有提過了。
她似乎只是試探了而已,一旦得到否定的答案,就不會再繼續了,除非她想要現在好不容易緩和下來的關係再次僵硬起來。
這兩排相安無事,渡過了一個十分平靜的春天。
晏海清有時候會覺得後悔,既然是朋友了,那麼關係好一些的朋友想要坐同桌,也是非常正常的吧。
她也想過要不要主動要求換回去——楊子溪都說得那麼直白了,自己是不是也要更加坦蕩一些?
可是跟誰交換座位呢?常易顯然不太情願,上次眉頭皺得都能夾死蚊子了,那麼……成碧?
一想到自己曾經信誓旦旦地跟成碧說過,“要跟楊子溪劃清界限”“自己根本不喜歡楊子溪,楊子溪也不喜歡自己”,她就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