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圍攏著大批侍從,他們手中拎著錢袋,是為主人下注來的,銅鑼前簡直是人山人海。
幾位宮廷侍衛正捧著滿手的金幣往放在一邊的箱子裡面傾倒,那位年邁的宮廷總管站在一邊笑得連嘴都合不上了。
銅鑼聲變得越來越急促,幾乎連成了一片,那些手拿賭注的侍從們更是拼命往裡面擠,他們得在停止下注之前完成主人的吩咐。不過瑞博知道自己已經沒有時間欣賞他的傑作了,埃克特將他的坐騎牽了過來。
那匹純種馬的身上微微有些潮溼,粗重的呼吸帶了白色的霧氣。馬好像也知道就要上場了,它顯得異常興奮。
三聲號角聲響起,悠長而又嘹亮的聲音傳遞得很遠很遠。瑞博騎上賽馬,在埃克特的牽引之下來到跑道前面。
十匹駿馬並排站立,瑞博被安排在比較靠外面的位置,王子殿下和那位騎師則緊緊得挨在一起。那位騎師彎著腰身體貼著馬背,還不時得提起臀部顯然在做最後的準備。王子殿下則顯示出一幅王族的矜持,他神情莊重沉穩,威風凜凜如同指揮千軍萬馬的元帥一般。
又是一陣號角聲響起,瑞博將心思收轉了回來,手拉緊了馬的韁繩。
瑞博的眼睛緊緊得盯住前方那個揮動旗幟的發令官。突然間發令官高舉手中的旗幟用力往下一揮,瑞博想都沒有想,一鬆韁繩、身體往前一伏。他的馬就像是箭失一般飛射了出去。
在瑞博的感覺中,這次起跑相當成功,他沒有絲毫的遲疑和停頓,幾乎就在旗幟落下的剎那間跑了出去,但是當他仰起頭看了看旁邊。
令他感到驚訝的是,王子殿下和另外一位騎師已經超出他整整半個馬位了,他們連齊頭並進在隊伍的最前列。
在看臺上,人們一陣狂呼,起跑的一剎那,馬匹和騎手的優劣已經一覽無遺。對於跑在最前面,緊緊追趕著的那三匹馬,誰都不敢下定論,但後面的馬顯然已經被淘汰出局了,剛剛跑完半圈他們已經被甩得老遠。
那個騎師和王子殿下跑在最前面,兩個人齊頭並進,兩個人你爭我奪好不激烈。瑟思堡的小繼承人則緊緊得跟隨在他們右後側的外道上,每當飛馳在直道上的時候,就會趕上來一些,到了彎道又會拉大距離。
騎在馬上,瑞博將臀部抬離了馬鞍。身體幾乎平躺在馬背上,馬身上肌肉的每一次跳動,他全都能夠清晰得感受到。他很清楚自己心愛的坐騎正在盡力飛奔。但是仍舊無法拉近和前面兩匹馬的距離,和預賽時遇見的對手完全不同,前面那兩個人確實是高明的騎手,而他們的坐騎也是不遜色於自己愛騎的名馬。瑞博感到自己有點急躁起來,他同樣也感覺到愛騎心中有一種不甘。從來沒有哪匹馬能夠在它的前面飛奔,它從來不曾有跟在別人屁股後面跑的經歷。
瑞博已經忘了他和他的愛騎已經跑了幾圈了,只是感覺到前面那兩匹馬突然間加快了速度。
這是從來不曾有過的事情,自從比賽開始以來,那兩匹馬到了比賽中途總是會漸漸放慢速度,從來沒有發生過加速的現象。
難道是他們極力想要擺脫對方?抑或是自己的馬開始跟不上了?
正當瑞博猶豫不決的時候,突然間他感到自己的愛騎也加快了速度。白色的霧氣隨著粗重的呼吸猛烈得噴發出來。愛騎發出猛獸嗚鳴般的聲音,瑞博猛然間覺得自己的身體往上一拽,狂亂的風好像要將自己毫無重量的身體,吹向半空中一樣。
瑞博不敢拉緊韁繩,因為那會令愛騎減慢速度,瑞博也無法抓緊馬鞍,用柔軟的皮革製作的專門用來賽馬的鞍子並沒有抓握的地方。萬般無奈之下瑞博只得緊緊得夾住愛騎的腹部,這是對他的體力和耐力的考驗。
一寸……兩寸……一尺……兩尺,距離越拉越近,瑞博的臉上被飛濺起來的泥土打得生疼。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