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血左眼的話,對於那位狂暴的團長大人來說,同樣是第一次聽說,此刻他才知道,原來嗜血兵團還隱藏著這樣一個不為他所知的秘密。
突然間他的腦子裡面跳出了一個奇怪的念頭,嗜血兵團之中到底誰才是真正的領導者?
或許除了那兩個眼睛之外,其他所有人都只不過是實驗品而已,或許連這兩個自以為知道所有秘密的眼睛,也只不過是諸多實驗品之中最為特殊的兩個。
馬車緩緩地駛過魯根特廣場,魯根特廣場是靠近市中心最繁華的廣場之一,這裡是帕琳少有的充滿了優雅氣質的所在,沒有太多的奢華雕塑,沒有恢宏的建築物,有的只是成片的綠樹,和一座座極為別緻的花壇。
一排排低矮的兩層樓房建造在廣場四周,那些掛在外面的招牌,顯示出這裡不是酒吧便是餐廳。
沿著街道到處能夠看到圈起來的一排排長椅,長椅背對著街道,將這裡天然的隔開成為兩個世界。
反倒是那些敞開著的窗戶,令房間裡面和房間外面融為一體,那是同一個充滿輕鬆和喧鬧的世界。
而此刻廣場西側拐角一座門面很寬,巨大的招牌非常氣派,四周圈起的扶欄上栽種著豔麗的粉紅色玫瑰花的酒吧的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面,正坐著兩個人。
他們的打扮幾乎一模一樣,一件黑色的披風幾乎將身體籠罩在裡面,桌子旁邊放著他們的帽子,那是帕琳最常看到的式樣。
不過仔細看,卻立刻能夠發現,這兩個人截然不同,背靠著大街的那個人顯得稍微年輕一些,他擁有著一雙神光奕奕的眼睛,不過那瞳孔之中卻放射出隱隱暗紅色的光芒。
坐在他旁邊側轉的那個人顯得有些瘦削乾枯,那件寬敞長袍下面是一件非常厚實的厚布衣服,從領口甚至還能夠看到翻卷起來的羊毛衫領子。
此刻是盛夏季節,穿著如此厚實的衣服,這本身便是一件非常令人感到奇怪的事情。
不過看一眼那個人蒼白絲毫沒有血色的面孔,想必所有人都能夠理解這是為了什麼。
帕琳的傍晚永遠是最為喧鬧嘈雜的時間,而此刻這兩個人坐在這無比喧鬧嘈雜的所在,看著那遠去的馬車,那個瞳孔之中隱隱顯露出黯淡紅光的稍微年輕一些的人,用一種異常冷漠的聲音輕輕嘆了口氣。
“一個非常難得的機會剛剛從眼前溜過。”他用遠比寒冰更加沒有一絲溫度的聲音說道。
“這確實是一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看得出那位狂暴的團長大人和他身邊的護衛法師此刻都顯得精神不濟,好像他們剛剛經歷過一場戰鬥,看樣子他們並沒有討到任何便宜。”那個彷佛重病剛愈的小個子用同樣淡然的語調說道。
“不過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別忘了,無論是老頭子還是巴世蒙都不喜歡擅自變更已然佈置好的行動。”
“反正機會有的是,或許還有比剛才更好的機會,也許下一次你將會看到瓦爾德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而那一雙眼睛則絲毫動彈不得。”小個子繼續用不以為然的語調說道,不過從他那始終緊盯著馬車消失方向的眼神,卻可以看得出來,他的內心並非像他嘴裡說的那樣輕鬆。
“是先對付狂暴的團長,還是以佛朗士王國的教導者為優先?”那個顯得有些冷漠的紅瞳低聲問道,他拿起酒杯湊到嘴邊喝了一口。
“制訂計劃並非你我的擅長,自然有更加合適的人處理這些事情。”那個看上去身體極為虛弱的小個子說道。
“我原本以為由你來負責這次行動,難道是上一次的失敗令老頭子不再信任你了?”紅瞳男子問道。
“別忘了,有另外一個人更加適合這項工作,更何況,我現在的身體,實在不太適合操勞。”那個身體虛弱的小個子重重地嘆息了一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