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這根軟肋,正被她最愛的人毫不留情的戳著。
雲薔眼底鋪了一層寒霜,凝結成冰,化成水。
低頭吃飯時,一滴一滴從眼角落下,融進珍珠般的白飯中,連飯都變得苦澀。
兩天後。
喻老太爺八十壽宴到了。
八十歲已是高壽,喻家人很是重視,從半年前就開始籌備了。
場面格外盛大。
喻老太爺一生傳奇,多少人想趁著這次機會和喻家攀上點關係。
好不誇張地說,在盛安攀上喻家,等於保全了一生的榮華富貴。
早上,喻辭琛盯著雲薔換上他送的那件禮服。
一開始,雲薔是不抱什麼希望的。
禮服嘛,大同小異。
何況她本不想出席這場生日宴。
可當柳嫂幫她將衣服從禮盒中拿出來的那刻,雲薔著實驚了一驚。
她到喻家這麼多年,各式各樣的禮服也都見過不少,可沒有一件能與眼前這件比肩。
柳嫂眼睛都亮了,催著雲薔換上讓她一飽眼福。
沒有哪個女人能抵抗得了這樣漂亮的衣服,雲薔也不例外。
她動心了。
就算沒有喻辭琛在外面盯著,她也想穿到身上看看效果。
香檳色的拖地魚尾,胸前嵌著鑽石作為點綴,頂燈一打,就算不懂也是波光粼粼的,像極了水面上躍出來的一條小美人魚。
她下意識伸手去摸嵌在腰間的主鑽。
不知是不是的巧合,她總覺得那枚主鑽的形狀,很像雲松從前做珠寶設計師時為她設計的一款薔薇胸針。
也是她的成人禮。
只可惜,那枚胸針在兩年前的地震中不慎遺失,再也沒找回來。
想到當時經歷生死,雲松也因為那場地震變成植物人,雲薔面上多了幾分痛苦。
“怎麼辦……突然不想你穿著出去了。”
“為什麼?”雲薔明知故問。
“太招眼了,容易被壞人盯上。”
喻辭琛炙熱的呼吸在她頸間一寸寸的撩撥,激地雲薔心湖猛一盪漾。
她仰著脖頸迎合,半是玩笑,半是試探,“那你跟在我身邊啊,讓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你的。”
話音落下,雲薔清楚感覺到男人呼吸微滯,腰間不安分的大掌也停了下來。
熾熱曖昧的溫度逐漸冷卻,雖然看不到,雲薔也大約能猜出喻辭琛此刻僵硬的表情。
她眼底的熱情一如寒風吹過的燭火,瞬間暗淡,忍著酸澀掰開他的手臂,雲薔勉強扯出一抹淡笑,“我先走了,免得引起誤會。”
喻辭琛沒有阻攔。
聽著臥室門板開啟又合上,閉眼時,一抹難以言喻的複雜飛逝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