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謹指著內室的方向,連蔓兒見沈謹臉色不太好,就猜出了是怎麼回事。
“五姐,你去吧,不用擔心我。”連蔓兒就道,“……我想出去坐一會。”
沈謹由丫頭扶著進了內室,連蔓兒也從軒中出來,她叫了小七,就在荷花池旁邊一座涼亭內坐了。姐弟倆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
…………
沈謙走進常青園的時候,正看見彩繡跪在院中的青石地上,正被兩個掌刑的婆子掌嘴。彩繡的臉已經腫起來了,嘴角留下來的血跡染紅了衣襟,滴落在青石地面上。
沈謙厭惡地看了彩繡一眼,直接邁步進了上房。
“六哥。”沈謙進了上房,就看見沈六背對著門,站在屋內,似乎正在欣賞牆上的一幅畫。
“來了?坐吧。”沈六緩緩地道,並沒有轉過身。
“六哥,可問出什麼來了?”沈謙當然沒有坐,而是走到沈六身邊,又問道。
沈六見沈謙走過來,這才側轉過身來,不再看牆上那幅畫。
“不過是婦人愚蠢的見識。”沈六就道,“我懷疑,有人背地裡慫恿了彩繡。”
“六哥,咱們府裡還有別人要對蔓兒不利?”沈謙的一張臉繃的更緊了。“六哥,先別讓她們打了。現在就打壞了,就沒法問話了。”
“嗯。”沈六點了點頭,就向門口的下人吩咐了一聲,讓將彩繡帶進來。
沈六和沈謙都在椅子上坐了,看著跪在面前的彩繡。
此時的彩繡兩頰高高地腫了起來,眼神也是一片灰敗。被掌嘴了,而且還是在她跟沈六表白了心意之後,彩繡的心疼的如同撕裂般。相比之下,臉上那火辣辣的疼似乎都不算什麼了。
“彩繡,你可知錯了?”沈六清亮的聲音響起,這聲音對於現在的彩繡來說,似乎有些遙遠和飄渺。
“婢子知道錯了。”彩繡磕頭,現在的她口齒已經有些不清楚了,只能放慢了語速說話。
“那我問你,是誰慫恿你暗害蔓兒的?”沈六又問。
“六爺。這、這個……”彩繡有些迷惑地抬起頭,看著沈六。
“你們在府裡,什麼時候知道外面的事了?”沈六冷笑,“你也說了。從不認得連家的人,也不認得蔓兒。那麼是誰告訴你有這樣一個人,又是誰往你腦子裡灌輸了那些話?”
“你好好想一想,不要糊塗到底!”沈六道。
彩繡一開始還是有些迷茫,慢慢地似乎想到些事,臉色就跟著起了變化。
她是怎麼開始關注的連蔓兒的那?是因為沈六突然連著往三十里營子去了數次?是因為沈六突然對非親非故的一戶莊戶人家屢次施恩?是因為素來不關心小事的沈六,卻突然為了這戶人家遷居而親自挑選禮物?
這些自然都讓她心中有了警覺,但是第一次聽到連蔓兒的名字,卻不是從沈六那裡。也不是任何一個服侍、跟隨沈六的人?彩繡的思緒陷入到回憶中,那些似乎是不經意中提到三言兩語,那些痛苦的傾訴,還有擔心她前途的貼心的私語。
彩繡並不是一個真正愚鈍的人,她雖然深陷局中,但是經過提點,她還是能醒悟過來的。
“是……是柳大奶奶……”
……
連蔓兒和小七坐在荷軒的涼亭內。就看見沈謙從外面快步走了回來。
“小九哥。”小七忙起身喚道。
沈謙看見連蔓兒和小七,就忙走了過來,在兩人身邊坐了下來。
“小九哥,彩繡為什麼要害死我姐,問出來了嗎?”等沈謙一坐下,小七就急忙問道。
“蔓兒,小七,你們還記得申強嗎?”沈謙問道。
“申強?”連蔓兒就微微皺起了眉頭。
“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