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一個問題,琢磨著應該怎麼問出口合適,想了半天仍是糾結,最後終於開口問道,“二少爺在京裡這許多年,一直住在這裡麼?”
朱梓峻點點頭,“一直在這裡。”
林採兮笑笑,“這院子挺不錯,也很安靜。”頓了頓又問道,“二少爺辦正事也是在這裡麼?”
朱梓峻緩緩回過頭,看她一眼,道,“也在這裡。”
林採兮愕然,再也問不出話來,本來她想借此套出朱梓峻的營生,誰知道得到的竟是這個回答,看來從他嘴裡大概是問不出什麼了。
“少爺,廳裡有人在等您。”跳豆從前面走過來,躬身道。
朱梓峻眉峰微挑,瞟一眼跳豆,“你先帶林姨娘去後院房裡歇歇,我過去看看。”說完又看一眼林採兮,便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林採兮便跟著跳豆進了後院靠南的房子,跳豆開啟門,笑著道,“姨娘,這是二少爺的寢室,您先進去歇著,我讓人送些茶點過來。”
林採兮莞爾一笑,便抬腳走進房內,房內擺設簡單,屋角擺著幾盆花,左面靠牆一側擺著一個小書架,架上放著滿滿的書,右面牆上掛著一把劍,劍套上雕刻著精緻的龍虎紋絡,劍把上吊著一件小物什。
林採兮緩步走上前,伸手去摸那件小物什,想看清是何東西,握在手裡,仔細看過去,她竟呆住了。
那是一塊小小的白玉,瑩白如脂,通體透明裡微帶粉色,白玉的形狀竟若一隻展翅欲飛的蝴蝶。
“白玉蝴蝶……”林採兮低聲喃道,腦子飛快旋轉,那晚黑衣人掉下的也是一塊蝴蝶白玉,一樣的形狀,只是這一塊縮小了數倍,倒像是一隻小蚊子,“難道是他?”
“是誰啊?姨娘。”跳豆的聲音忽然響起,林採兮握著白玉的手指陡的顫一下,心神也跟著一晃,回過頭看到跳豆手裡端著個盤子進來。
林採兮忙收回深思,佯裝無意的笑著問道,“跳豆,這把劍是二少爺的麼?”
“是少爺的,不過少爺很少帶在身邊。”
“原來二少爺還會用劍啊?”林採兮又轉過頭看一眼那把掛在牆上的劍。
跳豆臉上立時露出一抹驕傲之色,“姨娘,咱們少爺的劍法好著哪,比舞娘跳的舞還要好看。”
林採兮聞言失笑,不知道朱梓峻聽到有人把他劍法同舞娘跳舞相提並論會有什麼反應。
見姨娘笑的開心,跳豆還以為姨娘同他一樣也為二少爺驕傲,便道,“姨娘,您看看這些點心喜歡不喜歡,等會再讓他們給您做好送來。”
“京城的點心,我倒要嚐嚐哪。”林採兮笑著上前捏了一小塊放在嘴裡,登時一股香甜在口裡軟軟鋪開,她不由得又捏起一塊放進嘴裡,而腦子裡卻還想著白玉蝴蝶的事,如果黑衣人真是朱梓峻,那他知道那晚救他的就是她麼?可他深夜闖進府衙到底做什麼?而他背後又有一個怎樣的身份?她突然又想起那晚假山後的事,憑著直覺,她覺得這兩件事一定存在著某種聯絡。
再見朱梓峻,林採兮便不由得朝他肩膀望去,恨不得能撕開衣衫一探究竟,就連朱梓峻走路的腳步聲她都仔細聽著,暗自判斷其內功。
回到侍郎府,已是傍晚,林採兮剛踏進西院就看到方耶茹坐在院中,身上披著一件夾衣。
一見她回來,方耶茹就站起身歡喜的道,“採兮,我見到梓源了。”
林採兮拉拉她身上往下滑的夾衣,笑道,“我知道,你不是一大早就去牢裡看他了,他怎麼樣了?”
方耶茹眼裡閃過一絲淚光,遂又閃著幾許亮光,“在那種地方,能有好受的麼?瘦的快不成樣子了,不過還好,仗著叔父的關係,並未受多少苦頭。瞧他那副模樣,我想他日後定長了記性,改了莽撞的性子。”
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