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微呼吸都清楚可聞。易宸璟不確定自己是不是在做夢,只覺得口舌乾燥渾身熾熱,與白綺歌的寧靜相比,喘息足可用粗重來形容。
白綺歌靜靜跪坐在易宸璟對面,低垂眉目盯著緊張交纏的手指,肅穆表情彷彿這不是夫妻之間當有之禮,而是一場她要作為祭品的儀式。這樣說也沒錯吧,用她所有來訂下與他生死相守的契約,自願將身心奉上換他情深意篤,唯一需要忍耐的就是條件反射般抗拒,無論他粗暴也好,溫柔也好,必須要竭盡全力讓自己接受。
手指輕輕抬起尖削下頜,易宸璟深邃目光落在白綺歌明眸內,四目相對,道不盡的嗔痴眷戀。緩緩貼上的唇瓣不似白日在湖中那般激烈,而是極其小心、溫柔地啄吻——許是對白綺歌只屬於他一人深信不疑吧,這一刻易宸璟沒有心急感覺,倒是希望能就這樣細細品嚐,沉浸在她獨一無二的氣息之中。
淡如清水的吻摩挲過淡色唇瓣,一路遊移至臉頰、耳垂,所過之處一片溼潤微涼,白綺歌緊緊攥著衣角不讓自己做出任何反抗動作,滾燙唇瓣在耳邊停留時,潔白貝齒悄悄咬住下唇,把差點喊出的喝止聲吞回腹中。
忍著,要忍著,不該再讓他一次次失望。
“可以麼?”撥出的熱氣撲在白皙臉頰上,易宸璟聲音壓抑低沉,帶著試探的詢問之意。
白綺歌輕輕點頭,縱是千百次告訴自己這沒什麼,身子仍止不住發僵發硬,尤其是當滾熱手掌的溫度隔著衣衫傳來時,她幾乎忘了該怎麼呼吸。好在易宸璟並不急於得到她,纏吻依舊輕柔,慢慢引導著把簌簌發抖的身軀放倒在軟榻上,得到她肯定回答後才逐漸加重力度,起伏胸膛緊緊貼靠。
易宸璟的溫柔只是對身下帶著緊張不安的女子而已,對自己則沒那麼多耐性,急急解開繫帶甩脫衣衫,結實胸膛帶著劇烈起伏盡現白綺歌眼前。
沒有故事裡蓋世英雄的古銅色面板或者比例勻稱的健碩肌肉,甚至在某處還有一道細長傷疤,那些都是他曾經遭受過苦難的見證,是他作為一個擁有七情六慾的普通人的證明。
凌亂衣衫徹底被扯向兩邊,露出平坦小腹與層層白布包裹的胸口。易宸璟深吸口氣,他居然從沒注意過白綺歌像極男子的矯健身姿竟是委屈束縛自己才能得來的,難以想象她要耐著炎熱纏上一圈圈布帛才能套上小巧皮甲,這麼多天了,她究竟是怎麼忍下來的?
“以後不要再這麼做了,不需要你與士兵們一樣穿著甲衣,”一層層解開白布,易宸璟低低嘆息,在白綺歌耳邊淺淺一啄,“有我在,你不需要任何防禦,我會保護你不受任何傷害。”
束縛已久的布帛卸去,身上瞬間輕鬆許多,白綺歌長出口氣扭頭看向旁邊——她無法直視身上溫柔不盡的男人,特別是他的目光,飽含期待與柔情,那樣的目光讓她難以自持卻又忍不住想起最可怕的兩晚,細微顫抖悄悄迴歸。
覺察出瘦削身軀又開始發抖,易宸璟無聲嘆息。
誤會太多,畏懼太多,拼盡全力抵抗過也怨恨過,兩人之間總在兜兜轉轉中一次次交錯、重合,從第一次親密接觸到如今,究竟有多少該有的溫香軟玉被浪費?又有多少次孕育結晶的可能生生消弭?恨也好,愛也好,總之易宸璟不想再失去什麼,一直以來他等待的不過是白綺歌能夠將自己從恐懼陰影中解放。
而這一刻,他終於等到了。
“看著我,綺歌。”扳過緋紅面頰低低絮語,易宸璟認真看著白綺歌雙眼,漆黑瞳仁深邃明亮,“我們都忘掉過去好不好?所有一切都忘記,誰都不要再糾纏過去那些恩恩怨怨。我只想和你在一起,一生一世。”
如果沒有放下昔日愛恨,她怎麼會安安靜靜躺在這裡由他任意妄為?白綺歌抬起眼眸,目光碧波盪漾,映出清俊容顏:“你的天下呢?倘若與皇位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