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眸迎向易懷宇黯然表情,忽地眼神堅硬:“不會的,你不會死,不是答應過哥哥和舅父要執掌江山後給他們功名利祿嗎?你這種人……才不會輕易死掉。”
“這理由真傷人。”
“憑你皮囊,哪有什麼話可以傷到皮肉?你便是這世上最冷血、最無情、最無賴的人。”
仿若**的交談讓易懷宇啞然失笑,抬著面頰微紅的臉龐輕吻髮際,漆黑眼眸黯然閃爍:“是我負了你。這一世若是來不及補償,下輩子我還你可好?你想要什麼都可以,哪怕是天下。”
最最動聽的情話便是許諾,即便是習慣了冷硬如鐵的將門千金也不敵這般溫柔低語,痴妄著眼,凝眸深邃。
“我不要天下,我只要你待我如她,你能做到嗎?”
江山故曲Part。17
十月微寒,淅瀝秋雨帶來霜露遍地,被馬蹄踏碎時捲起片片晶瑩。
這時節溫暖被窩最是讓人貪戀,就連一向自詡勤快的司馬荼蘭也不能免俗,從昏睡中醒來發現自己正躺在熱烘烘的火炕上,立刻又閉起眼享受那份溫暖。
好暖,比起冰冷潮溼的石洞,簡直天壤之別。
“起來喝些薑湯暖暖身子,想睡有的是時間。”並不嚴厲的呵斥把司馬荼蘭從貪戀中吵醒,揉揉眼睛不情願掀開被子起身,微有些茫然地環顧一圈,而後目光落在門口抱肩斜倚的易懷宇身上。
“……得救了?”
“嗯,得救了。”易懷宇點點頭,看樣子似乎不怎麼意外。豎起拇指朝身後指了指,易懷宇撇撇嘴:“遂良來得太遲,不然哪用受這些苦?被一個女人救了這種事說出去也不好聽。”
到底還是偶遂良來救援才能活命啊。司馬荼蘭若有所思點頭,目光卻沒有半點看向屋外的意思,只凝視著易懷宇乾淨面頰似笑非笑:“救就是救了,這筆賬你別想賴掉。說吧,打算怎麼感謝我?”
“天下江山你不要,乘龍快婿你也不要,誰知道你想要什麼?”易懷宇仍是調笑語氣,“要不……遂良送你如何?他可是我心腹愛將,將來前途無限。”
明顯的玩笑語氣讓司馬荼蘭目光一暗。
果然,他對那幾天發生的事情選擇逃避而非面對,縱是她付出再多、說得再直白,易懷宇的心裡永遠不會有她半點位置。
既然這樣,還要在堅持下去嗎?
“易懷宇,作為報答,答應我一件事好嗎?”仰頭看著面色如常的易懷宇,司馬荼蘭的笑容有些悽然,“你放心,我不會難為你,同意或者不同意你自便。”
易懷宇沉默少頃,淡淡點了點頭。
“能不能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像你喚蘇詩韻那樣……叫我一聲‘荼兒’吧,我只有這一個要求。”
“有什麼意義——”
“別管有什麼意義,我只要你這樣叫我。”司馬荼蘭根本不給易懷宇詢問機會,一雙眼直直盯著他,似是祈求,又像不容反駁的逼迫。
易懷宇深吸口氣,微微垂下眼眉:“荼兒。”
這樣就夠了。
司馬荼蘭露出滿足笑意,乾淨得像個孩子,卻也淒涼得讓人心痛。一場大火奪走了她的父母,她恨天怨地,只允許哥哥和舅父喚她乳名荼兒,這名字代表著親暱關係,也代表著她願意交付一切的喜歡。
不管他是否願意給她一份感情,她已經付出,並且不悔。
“好了,我懶得跟你多廢話。把你那位心腹愛將叫進來,畢竟是救命之恩,我得好好感謝他才行。”司馬荼蘭長出口氣,揮揮手換上慣有的驕橫表情。
偶遂良的到來衝散了二人之間略帶苦澀的氣氛,易懷宇隨便找個藉口離開,走時臉色不是很好,偶遂良猜不透他為的什麼,卻可以肯定與司馬荼蘭有關,不由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