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黑達斬釘截鐵地說,我這輩子就要跟你過到底!豆二嫂這才
破涕為笑,但是卻態度堅決地提出了一個條件:在他黑達沒有把她明媒正娶過門以前,再不談那事兒。否則,從
此一刀兩斷。黑達只得答應,開春就給豆二嫂蓋新房子,然後擇日子娶她過門。
說到做到,自那以後,豆二嫂就真的再也不讓黑達挨她的身子了。
這些天,黑達煩心得很。覺得活人真的很累,也很傷腦筋。尤其是想幹點大事的人,卻總是被一些煩人的小事纏
擾著,任你怎麼使力氣也糾扯不開,而且有些事躲不過,藏不過的。聽了判小四的一番話,他更是感慨萬分了:
看來,活在世上的人,沒有幾個真正活得舒心的。他只勸判小四想開點,可是他卻對這事耿耿於懷。
在火頭上的人最容易發火。
所以,今兒他轉到礦工的房子外頭,聽蔣海他們說要到蘭花的小賣鋪去賭,他心裡的氣就不打一處來。就替判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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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忿忿不平,就討厭這些個破男人不學好,不幹人事,就給那幾個男人沒頭沒腦地扔下那麼句話。他現在好象有
點理解了--為什麼男人有幾個臭錢,就管不住自己?為什麼女人們為了幾個臭錢更管不住自己?或許在他們的
心裡,原本就沒啥條條框框來約束自己,或者根本就願意受任何約束?做人如果一旦沒有了條條框框,那世界還
不得亂了套?
黑達傷心地想著,他從蔣海的小土屋出來,已經在山上轉悠了好一陣子。
周圍雪的反光,竟讓他看什麼都覺得怪怪的。那被雪覆蓋了的原本嶙峋的山,那些已脫盡了葉子的樹的枝幹,就
連那本來很深的山谷,都因了這雪而失去了本來的面目,變得混沌一片,隱顯出一些怪異和荒誕不經來。
當西山的太陽只剩下那麼一條柔和的酡紅的縫隙時,黑達扔掉了被他抽空的煙盒,裹緊身上的皮夾克,快步往家
走去。因為,他真覺得累了,想回家歇會兒。
他一直走進了那間小東房,他沒敢看豆二嫂的正房。他剛進小東房,就聽得正房裡笑聲不斷,很是熱鬧。
一會兒,豆二嫂的老二豆強過來喊黑達去吃餃子。
黑達不相信地看著長得很愣實的豆強。“你媽她,她真的讓我過去?”
“真的,黑叔,我媽讓你過來跟我們一塊兒吃餃子呢!我哥哥回來了。”
“啊?!”黑達真有些喜出望外。
###之痛(3)
熟女之痛(3)
豆二嫂的大兒子豆剛,是今天中午到的家。
看著長得標緻白淨的兒子,豆二嫂高興地合不攏嘴。左瞧瞧,右看看,眼角眉梢都是歡喜。
“剛剛,你到隆昌煤礦實習我不管你,可你也不該總不回家呀?你可把媽給想壞嘍!”說著話,豆二嫂就掏出手
絹去擦眼淚。
“媽,您看我不是好好的嗎?我在那邊挺好的。明年我畢業了,我就要求分配到隆昌煤礦,您同意嗎,媽?”
“這個媽不懂,你自個兒覺著好就行。以後,要常回家看看,媽老見不著你,這心裡就沒著沒落兒的。”
“媽,你跟我黑叔的事兒……”豆剛看著母親臉上的笑紋,還是忍不住問道。
“還好。唉?我說剛剛,你老不回家來,是不是嫌不方便?其實,你黑叔他人挺實在的。”
“媽,我是說,您跟黑叔也該辦理個登記手續,老這樣也不是個事兒吧?”
聽兒子說這話,豆二嫂忽然心裡一酸,就哭泣起來。
“媽,您怎麼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