裹拉扯的變了型。十足一幅要去逃荒要飯的情景。
這時,趙欣雅幾人已經走到水幽寒她們面前,她似乎才注意到陳嬤嬤在給她請安,遂停住了腳,一手還挽著男子的手臂,一邊對陳嬤嬤,含笑說道,“呦,這不是陳嬤嬤嗎,果然是府裡得用的老人兒,這麼早,是去辦什麼差啊?”
“回大少奶奶的話,老奴這是奉了夫人的令,把這幾個犯錯的打發出府去。沒想到,碰見了大少爺和大少奶奶,衝撞了您,您大人有大量,別和她們計較。”
還真是得用的老人兒,話裡的學問不少。
陳嬤嬤說著話,轉過身來,向水幽寒三人叱道,“你們幾個,見了大少爺和大少奶奶還不快行禮!”然後,一邊說,一邊抬起胳膊一劃拉,無巧不巧,正打到水幽寒頭上。水幽寒的髮髻一下子披散開來,遮住頭臉。這下子,更像逃荒的了。
水幽寒眼睛看不到,可還是能聽到,對面傳來的咯咯的笑聲。
“該去給母親請安了。”靴子聲一步步走遠,女人們的笑聲也跟著遠去。
水幽寒放下身上的包裹,“奶孃,幫我把頭髮梳好。”
奶孃幫水幽寒重新梳好了髮髻,旁邊的陳嬤嬤已經不耐煩,“快點,快點,還讓人等多久,我這裡還有好幾份差事,都耽擱在你們這裡,我就得去吃西北風了。”
水幽寒重新拿起包裹,對著陳嬤嬤一笑,“陳嬤嬤,當我們都是傻子嗎,只怕我們這件才是最賺錢的差事吧。”
陳嬤嬤還想再說些什麼,可是看著水幽寒一臉的笑意,不知怎地,覺得心裡一陣發寒。她是年老成精的,最會看風色,也就不再多說,領著幾個人,穿過花園,出了角門。果然有一輛馬車等在那裡,一個趕車的小廝,還有一箇中年漢子,另牽了匹馬,候在一邊。想來就是李管事了。
陳嬤嬤將水幽寒三人交給李管事,說了幾句月娘讓他們路上小心的話,就轉身回府了。
此時,楚府內的主子們也都一個個的起了床。
靜心齋內,月娘已經在伺候夫人梳頭了。
楚夫人看著鏡中梳的一絲不亂的髮髻,對月娘十分滿意。這些年,經歷了那麼多的事,當初跟在自己身邊的幾個人,就只剩下月娘了,自己沒有做錯,月娘果然是最貼心的。
主僕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開始話家常。
“水氏送出府去了吧?”
“是的,夫人,派陳嬤嬤去領的她們,給她們安排了一輛馬車,由李管事送她們去。估計現在已經快出城了。”
“唉,這件事……,如今也只能這樣了。”
“是夫人您的恩典,這事在其他人家,她們主僕幾個恐怕沒有活路,最好的,也會送了她們去尼姑庵,就在那過完一輩子。”
“月娘,這件事,估計你也看出來了。手心手背都是肉,不過,這幾個是要好好敲打一下了,我這兩年不管事,就都當我是聾子瞎子了,再不管管她們,只怕翻了天去。”
“夫人說的是,這件事,說起來,辦的實在算不上漂亮,細追究起來,可是誰都討不了好,也不知……是怎麼想的。”
“本來我想,自己年紀大了,就把事情都交下去,我也享幾天清福,可恨,這不爭氣的不爭氣,這爭氣的,心思未免毒了些,咱們若不出面,只怕都被她算計了去。”
夫人停了一會,見月娘沒說什麼,“昨晚上我聽說,青兒那丫頭,去了姑娘屋裡了?”
“是這麼說的。”
啪的一聲響,月娘恍若未覺,從容地彎下腰,從地上拾起被出任摔斷的玉簪子,放在一旁的匣子裡。
“這個……,這個……,氣死我了,她哪一點像我的女兒,但凡她有我的兩三分,就是把她送到宮裡,我也不用擔心,富貴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