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來自何方。
這位一直呼叫不斷的中年漢子,正是其中典型。
讓人驚歎不已的,他並非生得賊眉鼠眼,醜陋不堪。
粗粗一眼看去,反而頗有幾分相貌堂堂的感覺。
幾個匈奴人朝這裡一指,口中笑著什麼。
那個漢子愈加賣力,就連額頭之上薄薄的一層細密水珠都無暇抹去。
只是,他卻沒有注意到,那幾個談論他的匈奴人眼中。有著和他自己的同伴一樣地眼神,那就是不屑和鄙夷。
“駕……”一陣車輪滾動之聲由遠而近。五、六個人趕著二輛馬車滿面風塵地緩緩而來。在他們的後面,又跟著幾批牽著牲口的莊稼漢子。
關卡之上,負責盤查的漢人首領心中奇怪。時近正午,怎麼人反而多了起來。
他親自走了上去,這二輛大車都是敞蓬車,裡面就是一些乾草雜物,使人一目瞭然。
他一瞥之下,就知道這裡面沒有任何玄虛,目光順著車子移向旁邊幾人。他地眉頭皺了起來。
這幾個人身材魁梧,雖然一臉恭順的笑容,但他眼光毒辣,立時便已看出這幾人眼中的桀驁不馴。
他的心中一凜。背心之上突然起了一陣雞皮疙瘩,竟然隱隱感到了一絲淡淡的殺氣。
嚥了口吐沫,他艱難地扭轉了脖子。看清了跟在馬車之後那人的面容,他的眼睛豁然睜至最大,他的目光下移到了那人的右臂,只見哪裡空蕩蕩的一片,頓時倒抽了一口涼氣。
對於他地反應毫不意外。張子華的嘴角溢位一絲冰冷的恥笑,縱然是在這樣地大熱天裡,亦讓人不寒而慄。
他的左手已經緊緊地握住了衣襟之內那淬了劇毒的短刀。只待這個漢子大聲叫嚷,引來眾人的注意之後,就要一刀取其性命。
無論任何原因,甘願為匈奴人效命的都是該殺之輩,他們——死不足惜。
然而,他地動作卻在中途嘎然而止,懷中的短刀並未拔出。
因為那個漢人首領已然轉過身去,他竟然是用自己的身體擋在了張子華地面前,毫無戒心地將自己的後背交給了這個他正在搜查的犯人。
“沒問題。讓他們走。”淳厚的聲音傳入眾人的耳中,他們的表情在那時有了些許的不自然,那是一種混雜了感動和驚歎的心情。
張子華移開了目光,隨著車子緩緩前進,他的心中千思百轉,是否要改變計劃,而帶著劉政啟脫身?
“前面尚有三道關卡,都是匈奴人親自把守,先生小心。”
當他經過那名漢人首領身邊之時,耳中聽到了這麼一句話,雖然低微但卻是無比清晰。
他長嘆一聲,心中立有所斷。
大車緩緩移出關卡,邊上地那二十餘名匈奴人對此毫無所覺。
張子華突然一個蹌踉,“哎喲……”一聲,差點摔了一跤。
一直在嘴裡嚷嚷不休的中年漢子聽到動靜,那雙眼睛向這裡瞄了一眼,就是這一眼,他就像是被定身法定住一般,再也挪不開眼珠子了。
張子華手忙腳亂地地躲到了大車的陰影之後,從那漢子的視線之中豁然消失。
“站住……”一聲驚天動地的響聲從那漢子的喉嚨之中發了出來。
這一聲大叫,頓時吸引了匈奴人的注意,二十餘道目光齊刷刷地向這裡看來。
那漢子三步並作二步地跑到大車之旁,他口中大叫:“張子華,找到你了。”
在他的身後,那名漢人首領緊握刀把,粗大的手指由於過度用力而泛起一陣異樣的蒼白。他的目光死死地盯著那道欣喜若狂的背影。一縷細微的寒光閃過,腰刀已然出鞘一線。
那漢子滿面懲紅地跑到張子華的面前,然而,當他看到那雙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