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好醫院的事後,已是第二天早晨八點多了。
吳之玄又匆匆忙忙趕回到家中,今天是妻子三週年的正日子,客人們均已到家,等著吳之玄一起去墳地裡。
從墳地回來後,吳之玄給公司幾個朋友安排了一下,又急急忙忙趕往市醫院。
在吳之玄的預感裡,總有一種莫名的焦慮和不安,他不知道這到底是自己想的太多還是真有什麼說不上來的不測發生。
趕到醫院後,重症監護不允許探視,從二姐口中得知張國棟目前還一直在昏迷不醒的狀態之中。
吳之玄聽完後走進了醫生辦公室。
他問醫生為什麼病人這麼長時間了還是昏迷不醒?
醫生告訴他,家屬心情可以理解,對於腦出血這種開顱清腫手術,術前的昏迷本身就給手術帶來許多不確定性,現在手術成功結束,病人清醒恢復是需要一定的時間的。或許是三四天時間,也許需要幾周時間,所以醫護人員會隨時關注病人的病情,拿出合理的治療方案。而家屬需要有耐心等待病人的意識恢復。
從醫生辦公室出來,吳之玄心情沉重,看起來這可能是一場持久的治療。
沈莎莎知道吳之玄在忙完妻子三週年事後就能來到自己這裡。他們說好的要一起準備結婚要買的東西。
可二十多天了一直沒有見到他的身影。
沈莎莎心裡突然擔心起來,該不會是因妻子的週年,重見岳丈而舊情難忘,想拋棄我嗎?
此時的沈莎莎並不知道的是,吳之玄家裡發生了這件令人意想不到的糟心事。
而她的擔心完全是多餘的,畢竟吳之玄之所以對她窮追不捨,她的兩個小酒窩故然吸引他,更吸引吳之玄的是沈莎莎的鐵飯碗身份。
沈莎莎上班後,並沒有在原來的產二科,而是當做替補人員在各科室輪流轉來轉去的。
沈莎莎幾次找醫院領導都是以暫時的輪流為藉口而搪塞。
沈莎莎想重新回到產二科的理由很簡單,輕車熟路,活少事少,關鍵就是上下班時間很規律,自己可以根據自己情況安排工作生活。
現在整天自己都不知道今天到哪個科室上班,只有到了上班時間後才根據各科室情況隨時給她安排工作。亂七八糟,毫無規律,生物鐘全亂了。
沈莎莎覺得很生氣,為什麼不給自己定崗?難道就是因為姐姐的事而架空自己嗎?難道是要採用這種方法逼自己走人嗎?
沈莎莎雖然怒火中燒,但吳之玄告訴她的話,一直記在心裡,那句話就是,發生天大的事情,都要保住自己的飯碗!
為啥?
吳之玄就是覺得自己沒有公職,乃一農民。為確保下一代能吃商品糧,實現自己的心中目標,便和端著國家鐵飯碗的沈莎談才談戀愛的。
有些九零後零零後可能不知道八十年代的商品糧戶口。
在我國的人群戶口分類中,有兩種身份,一種是非農業戶口,也就是所說的吃商品糧的戶口。就是指依靠國家的補貼發放,享受國家糧食供應的那一部分群體。
在企業招工、機關招幹、參加就業、當兵安置、醫療救治、上學工作等各方面都有著農村戶口無法享受的福利。
正是這許許多多優越的福利,才使得從農村出來的吳之玄對擁有一個商品糧戶口非常看重。
一是確保一生衣食無憂,二是能吃商品糧就意味著肯定能端到鐵飯碗。
想起吳之玄的話,再想到他倆的女兒,沈莎莎就忍了,她只想等著吳之玄回來說說心中的怒火。
好久沒有見到吳之玄的沈莎莎把自己的氣撒在醫長身上,她總認為院長一直在為難自己。
所以對院長的憎恨加深了沈莎莎對院長的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