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原地。
既然要回來,當初作甚將她和孃親帶上,直接讓她們在此處等豈非更好?
生氣!
但是,敢怒不敢言。
裴鶯摸摸女兒的發頂,安慰小姑娘:“囡囡今晚泡個湯池,睡個好覺。”
她有預感,接下來這段時間才是真正的戰時,那人應該不至於再帶著她到處跑了。
聽裴鶯提起湯池,孟靈兒身上的怨氣總算散了些。
和裴鶯想的一樣,回到州牧府後,霍霆山非常忙,兩天只見過他一回,那一回還是他匆忙和她用了頓膳,便又不見蹤影了。
裴鶯倒覺得這樣的日子挺閒適,如今天冷,在屋子裡窩著很舒服。
不過裴鶯的愜意時日沒持續多久,這日早上,辛錦匆忙來報:“夫人,外面有一登門女郎,自稱是大將軍恩師之女。”
裴鶯第一反應便是:“和我說作甚,這事該和他說。”
辛錦:“大將軍不在府中,且此番來客為女郎,旁人接待不合適。”
裴鶯嘆了口氣,認命從軟榻上起來,“罷了,我出去看看。”
全當是這些日子吃他的喝他的,如今得幹活還債。
辛錦開啟首飾盒子,要為裴鶯梳妝。
裴鶯本想擺手拒絕,但又想到見客似乎不好失了體面,於是作罷。
待裝扮完,裴鶯帶著辛錦前往正廳。
來客已在正廳等待,裴鶯從側廊過來,只見一個三十歲上下的女郎坐在椅上,身後隨有兩婢,旁邊的案几上放著府中女婢方才上的茶。
那女郎身著流雲圓領襦裙,外籠著一件雪狐裘裳,她面板白皙,柳葉細眉下一雙水眸,欲語還休,楚楚可憐。
“君澤阿兄……”
後面那些話,程蟬依看著裴鶯愣是沒能說出來。
不遠處的美婦人顏盛色茂,豐盈如滿月,她眨著瑩瑩秋瞳,眸中似有一程清豔山水,黑鬒梳成靈蛇髻,髮間綴以金玉,玉面紅唇,每一處皆是濃墨重彩的一筆。
裴鶯猜測“君澤”可能是霍霆山的字,對方能喊的那般親切,多半和霍霆山關係匪淺。
此人不能得罪。
裴鶯見對方面容似略微僵硬,正琢磨說些什麼緩和氣氛,卻在這時聽見正門方向傳來動靜。
好像是霍霆山回來了。
裴鶯心頭一鬆。
他回來就好,這位女郎正好讓他自己招待。
片刻後,霍霆山的身影出現在正廳門口。他身後還隨著幾人,有武將有謀士,皆是腳步匆匆。
霍霆山見裴鶯在正廳,又見她梳了發,便說,“夫人若要攜友外出遊肆,此行多帶幾個衛兵去,且得回府用晚膳。”
她不出去則已,一出去時常忘乎所以,不叮囑她幾句,天黑都不知回來。
裴鶯慢了霍霆山一拍, 於是那句“將軍,您故人來尋您”卡在喉嚨裡。
霍霆山似有要事,放下那句話後, 繼續大步往裡走。
“君澤阿兄……”
帶著些難以置信的輕柔女音, 讓霍霆山再次停下腳步。
男人轉頭, 他眼珠和長眉的色澤都很深, 如同反覆淬鍊過的冷硬黑鐵,目光掃過裴鶯身旁的女郎, 霍霆山定眼看了幾息, 眉峰動了動。
見他總算看過來, 程蟬依露出泫淚欲泣的苦笑, “君澤阿兄,你不認得我了麼?”
“大將軍。”身後的公孫良低聲提醒。
“程家妹妹,許久不見。”霍霆山粗略打了個招呼後, 看向裴鶯, “夫人, 我現有要事需商討, 煩請夫人替我招待一二。”
也不等裴鶯回答, 他說完便走,領著一眾人迅速往裡去,轉眼就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