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十拿九穩了。
“恭賀將軍。”裴鶯由衷祝賀道。
如今她和他是利益共同體,幽州這方大勝於她和囡囡都是好事。
霍霆山勾起嘴角:“也是開戰前承了夫人吉言,那晚夜風才來的恰當好處。待再過些時日,我帶夫人去住幷州的州牧府,石連虎那老東西比袁丁要貪財,想來他那處的寶貝比起這裡只多不少。”
裴鶯聽不懂他口中的夜風有何用處,但倒是難得,居然從他嘴裡聽到一句還像人話的。
他用完夕食了,裴鶯從榻上起身到外面喚辛錦,讓她將這滿桌的器具撤下去。
房中方才用過膳,現在稍有些飯菜味道,裴鶯相繼將幾扇窗戶開啟,轉身正想將軟榻旁的那扇窗牗也一併開了,卻看見霍霆山躺在了她先前的位置。
他竟是合了眼睛,睡著了。
裴鶯稍頓,走過去喚他:“將軍……”
一連喚了兩聲,沒人應,他動都沒動一下。
裴鶯抿著唇看了霍霆山半晌,想到他來回趕路,可能戰時又沒多少時間閤眼,估計如今陷入了深度睡眠。
沒再喊他,待飯菜味道散得差不多後,裴鶯將窗牗闔上少許。
房中放了炭盆,不能完全門戶緊閉。
裴鶯回頭看軟榻方向,到底取了張錦被過去。
冬夜嚴寒,容易著涼,在沒有感冒藥和抗生素的時代,一場風寒可能會要了人命。
把被子鋪開蓋在霍霆山身上,裴鶯便不再理會他了,吹滅燭火,徑自繞過屏風到裡面床榻。
她沒想過換廂房,反正她還欠著霍霆山兩回,他要是果斷更好,她早些高枕無憂。
裴鶯將床榻兩側的羅紗放下,躺下蓋好被子,準備入睡。
而一面屏風相隔之外,原本躺在榻上、被裴鶯以為熟睡的男人卻在這時睜開了眼,黑眸明銳,並無任何入睡過的混沌。
霍霆山執住錦被的一角拉起,讓其蓋過自己的鼻骨,那股幽幽的甜香瞬間濃了幾分,彷彿將他裹挾。
男人抱著錦被翻了個身,再次閉上眼睛,在這張於他而言有些狹隘的軟榻上進入夢鄉。
……
裴鶯翌日醒來,窗牗外已天光大亮,房中軟榻上已沒了霍霆山的身影,也不知他是何時醒的。
裴鶯發現外面下雪了。
這還是她在古代第一回看到雪,銀裝素裹,白茫茫的連成一片,天地間似乎瞬間乾淨了許多。
“夫人,下雪了,今日穿這件氅衣吧。”辛錦從衣匣裡拿出更加厚實些的狐裘衣。
“穿昨日那件便可,下雪不冷,融雪時才冷呢。”裴鶯笑道:“對了辛錦,收拾行囊,準備隨將軍離開遠山郡。”
“這般快?”辛錦驚愕。
將軍昨日才歸,今日就要再動身?
裴鶯頷首說:“大概是那邊暫且安定下來了。”
辛錦聞言不敢耽擱,忙去收拾行囊。
裴鶯去了女兒院子,將要啟程之事告訴孟靈兒。
孟靈兒倒是很高興:“幷州啊,外祖他們就在幷州,到時候孃親可以帶我去拜訪外祖他們。”
裴鶯忽然想起裴家搬家之事還未和女兒說:“囡囡,外祖他們搬回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