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厲害點的,習的則是後院權衡和管家之術。
若無旁的指點,一生僅此而已。
紀羨白唇邊弧度加深:“我也不能,所以誰能想到這一切還真和一個小婦人有關。說起來還得感謝石幷州那幾個兒子,若非他們,我還真發現不了這個關鍵。”
孔策聞言大驚:“主公,這般說來傳言屬實?”
“那些五六分吧,這世界若有九天玄女,若真能活死人肉白骨,陛下還求什長生?”說話間,紀羨白拿起旁邊的長卷。
這長卷是隨密信一同送來的,方才紀羨白只拆了密信,未動這長卷。
長卷中有卷軸,能使畫卷流暢展開而不出現摺痕。
“嘩啦”的一下,長卷被開啟。
紀羨白凝眸,唇邊的笑意一頓,緊接著驟然加深許多:“看來傳言不止五六分可信,起碼有個七八分。”
見孔策面有好奇之色,紀羨白將畫卷遞過去。
孔策拿過來看,眼裡蔓開驚豔。
畫卷上繪了一名雲發豐豔的美婦人,那畫者的畫工不俗,連她身上那件圓領襦裙的繪邊也描繪得十分仔細,更別說那張顏盛色茂的玉容了。
飄飄若仙,栩栩如生。
看了片刻,孔策將畫卷重新放於案上:“主公,可查到此女身世?”
“暫未,那霍君澤將她護得緊,竟沒有多少資訊。”紀羨白將畫卷拿過。
孔策沉吟片刻:“此女有大才,不能讓她繼續為幽州效力。主公,某之前提議您畜養的那批特殊計程車兵,不知如今培訓得如何?”
說起這事,紀羨白眼角彎出笑:“已培訓好,先前日子牛刀小試,成績斐然。”
紀羨白轉了轉扳指:“還是先生足智多謀,世人男兒多自傲,皆道兄弟如手足,女人似衣裳,誰又能想到這衣裳或者能大有作為呢?”
孔策笑稱是也。
“希望她們能將那位裴夫人帶回來,如此便是功德無量。”紀羨白目光重新落在畫上。
畫上的美婦人盡態極妍,端是涎玉沫珠般的風情萬種。
幷州才拿下不久, 霍霆山要忙的事情很多。
諸如重新和當地豪強建立關係,也諸如在地方守軍裡安插幽州老兵老將,重新編輯幷州守軍的兵營。
調整軍營, 最大程度打散原先的幷州軍, 免得他們拉幫結派, 陽奉陰違。
每日霍霆山早出晚歸, 府中的事務完全給裴鶯處理。
如今府中多了霍知章和寧青穎,一開始裴鶯以為這位想入霍霆山後院的寧家姨母會像當初的程蟬依一樣, 日日盼著霍霆山歸。
但實際上寧青穎很安靜, 很少踏出自己的院子, 而霍知章隨著孟靈兒一同上課以後, 他也很規矩。
料想中的事務沒有到來,裴鶯樂得自在。
時間一天天過去,在寧青穎住進來的第四天, 發生了一件事。
州牧府中人不少, 除了裴鶯等人以外, 還有謀士和一批核心層的高階將領與衛兵。府中人多, 開銷用度自然也大, 不時得出去採購一番。
今日出去採買時,四個女婢被一個街上縱馬的狂徒殃及,皆是受了輕重不一的傷。
今有律例,縱馬傷人者笞四十, 那酒後縱馬的豪強之子迅速被衛兵拿下。
人是拿下了, 傷了的女婢也迅速送去醫館,但之後管事不由發愁。
幽州前些年很拮据, 大將軍不喜鋪張浪費,這女婢的數量是剛好的, 如今少了四個,得買些填補上空缺。
管事孤身一人去了人市。
亂世中的人市向來興茂,之前爆發過藍巾之亂,有些活不下去的流民賣身成奴,歸了人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