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獵物……”
“好啊,到時候大兄做見證人。”
他們在後面聊狩獵,走在前面的裴鶯和霍霆山也在說話。
“夫人,我觀這白糖比紅糖易售出高價,到時候第一批柘成熟,先讓糖坊制白糖吧。”霍霆山說。
裴鶯:“也可,總歸多一道流程而已。”
說起賣糖,裴鶯不知覺想到了長安。
自裴氏佳釀在長安售賣後,霍霆山直接將“裴氏”招牌經營的賬本給她了,所有利潤歸她管,反而是他要支出會特地開單請賬。
每個月賬本會更新一回,而看著那上面不斷滾動增加的數字,裴鶯總會出神。
十三朝古都在如今是什麼樣的呢?
是書裡寫的“九天閶闔開宮殿,萬國衣冠拜冕旒”;還是“長安雪後似春歸,積素凝華連曙暉”。
她還是想去長安。
“夫人,去正廳該往這邊。”
裴鶯驟然回神,對上那雙狹長的眼,有一瞬覺得他這會兒不大高興。
霍霆山:“想什麼呢,路都不回走了。”
裴鶯實話實說,“想去長安看看。”
霍霆山一滯,再開口時緩和下來,“夫人何出此言?”
裴鶯:“無論是香皂還是蒸餾酒,定價都不便宜,但通通賣出去了,而且還時常斷貨,長安繁華程度可見一斑。我時常聽旁人說長安好,是回望繡成堆的華美,亦是稻米流脂粟米白的充實,未曾去過,總歸心有期盼。”
霍霆山沉吟半晌,“往後我帶夫人去長安。”
“你怎的老是說些很久以後的事,趙天子仍在,你有什由頭去長安。”裴鶯隨口說。
霍霆山沒接話,眸光沉甸甸的。
裴鶯嘆了口氣,“不過如今世道漸亂,很多事只能想一想。”
比如去長安,想去是一回事,能不能去是另一回事。
他們身後跟著三個小輩,其中霍明霽走在前面些,他再過來才是霍知章和孟靈兒。方才裴鶯並未刻意壓低聲音,霍明霽聽見了,他之前已有猜想,如今並不意外。
只是為何呢?
趙天子駕崩是好事,母親所在的裴家從未和長安掛鉤,為何父親不欲讓母親知曉?
暫時沒有答案。
一家五口簡單用過午膳後,從西郊別院出發去獵場。
他們來到時,獵場已到了不少人。一頂頂營帳紮起,有的帳前鋪了毯子,旁邊架著青銅釜,帳口處還能看到呈著小炭爐的小案几。
不少穿著綵衣的小娘子手捧杯盞,圍爐而坐在聊天,說到興起時,銀鈴般的笑聲傳出老遠。
小郎君們也沒閒著,不少圍在武器架前,挑弓的挑弓,選馬的選馬,力求待會兒好好表現。
此外各家高門的頂樑柱也開始交際,婦人們聚在一起談笑,男人們也在閒談。
是的,只是閒談,無一人說朝中事。
冬狩派帖送到各家時,州牧府管事也一併傳到了霍霆山的意思:這場冬狩是純娛樂放鬆,禁提政事。
都說到“禁提”二字,人精們又如何會不識趣。等管事離開後,家家都對小輩們耳提面命,生怕犯了忌諱。
霍霆山的車架來時,不少人都注意到了。
“霍幽州來了!”
“我上回見大公子是在兩年前,沒想到僅是短短兩年,他竟沉穩了這般多。”
“虎父無犬子,你觀霍幽州如此,大公子再差也差不到哪裡去。反倒是那位小娘子落落大方的氣度令我有幾分驚訝,不知曉的,還以為她自小在高門教養呢。”
“我如今旁的不求,只求我家那混小子爭氣點,拿出真本事來。”
“瞧你這話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