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定睛細瞧,頓時大呼驚奇。
“這是何物?好生奇怪啊,我看著與琉璃有幾分相似。”
“才不似琉璃,琉璃未有這般巨大,更未有這般剔透。”
“確實剔透無比,那小傭站於窗後,我竟也能清楚看到他的神情,無怪乎之前‘裴氏’公然說能將日光引入室內。有寶貝如此,引光並不難。”
“掌櫃,此物售價幾何?若是今日預定,幾時能送至府上?我恩主是王家人,他要預定此物,還請速速登記上。”
“我也要預定。”
……
商行前驟然炸開了鍋。預約的,詢問的,讚歎的,聲音交疊在一起,聲聲入耳。
此時裴氏商行對面的茶館二樓,包廂的窗戶被推開,從此處可見臨街之景和對面裴氏商行的盛況。
霍明霽看著如火如荼的局面,滿意地勾起嘴角。
一如所有人所料,玻璃的出世震驚了整個洛陽城的上流圈子。
玻璃的訂單如雪花似的紛紛揚揚飄入裴氏商行中,同等大小,一塊玻璃的售價比之黃金有過之而無不及。
徐州,江王府。
“……如今益、雍、荊等地被朝廷拿下,加之紀羨白挾幼帝,可號令各州,做許多事都名正言順。”柯左嚴肅道。
陳世昌頷首:“他們出師有名啊。”
就如現今實行羈縻之治的交州,因其勢弱,只能依附於強者。朝廷雖已經名存實亡,但好歹還有個“名”不是?
交州會選朝廷,他們毫不意外。
霍霆山坐於上首:“依權水所言,有何高見?”
柯左捻了捻自己的小羊鬍子,沉默許久,而後忽然笑得意味深長:“幼帝今年不過十歲,正是懵懂之年,難辨是非,易受蠱惑。有紀羨白這等奸佞在側,著實影響幼帝的成長,主公為大楚忠義之臣,合該逐君側之惡人。”
這番話翻譯下來,其實就簡單的三個字:清君側。
你挾天子以令諸侯,用天子當幌子;那我就以天子年幼為由,需為其鋤奸逐惡。
霍霆山仔細思量了番,大喜道:“權水之良策令我甚是安心。”
“報——!”門外陡然有急報。
話畢,那衛兵竟不等傳喚,徑直闊步入內:“大將軍,揚州牧薛洪興於春分時日稱帝。”
春分時日,距今已有五六日了。這赫然是揚州的暗樁剛得到訊息,立馬快馬傳回。
書房內一靜,眾人無不驚愕。
霍霆山眉梢高高揚起。
柯左將自己的小羊鬍子捻了又捻:“這是等不及了啊……”
徐、青二州現如今被主公收入囊中,而幽豫二州即將聯姻的事也沒捏著藏著,只要有心打聽都知曉。
上方的並、冀、幽等幾州連成一片,毫不誇張地說,如今整個北方都是霍霆山的天下。
所謂“國無三年之食者,國非其國也”。而揚州的廣陵城則是個糧倉地,它位於淮河以南、長江以北,該地氣候適宜,地勢平坦土地肥沃,用於囤糧再適合不過。
其實也僅是囤糧,揚州的地勢不似荊州多山,也註定了並非險地。
“想來薛揚州也知曉,若是再不稱帝,他便永遠沒有機會嘍。”柯左搖頭感嘆。
以紀羨白為首的朝廷勢力已在中西部盤踞,剩下的基本皆是他主公的勢力,兩方並立的局面初現雛形。
這時候冒出來一個揚州,柯左只覺得那位想要名留青史的薛揚州瘋了,想著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亦或者……
他還有別的小心思?
好吧,暫且不知,但柯左不認為他如今跳出來能落得好。
霍霆山已有決策:“揚州那邊暫時不必理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