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片加以胡椒或姜椒末,肉下鍋前還用醬特地醃過,使之更加嫩滑入味。
更別提聽聞主母嗜好各類湯水後,每日皆有燉湯。以羊骨或豬筒骨和紅棗、蟲草花一同燉煮,濃香中帶著鮮甜。
裴鶯喝了兩口湯,抬頭看霍霆山,“能不能邊吃邊說?”
那人慢悠悠道:“聖人有言,食不言。”
裴鶯:“……你晚上怎的不說‘寢不語’?”
他有理有據,“如今是白日用餐中,晚上再說其他的。”
走捷徑無果,裴鶯只能埋頭吃飯。
兩刻多鐘後,裴鶯將小碗裡的吃乾淨了,她放下玉箸看著對面男人,無聲催促。
霍霆山:“上午斥候來報,西邊的數個郡縣相繼進入戒嚴狀況,多半是郡縣中、又或是郡縣周圍發現可疑兵馬。”
裴鶯怔怔地看著他。
霍霆山從那雙澄清的杏眸裡看到了不可思議,好像在質疑:就這?這和囡囡有什麼關聯?
他不由莞爾,“夫人,隔壁的郡縣目前由荊州控制,倘若是荊州己方人馬抵達,不可能如此戒嚴。我也並未派人去攻之,因此可疑兵馬亦不會是幽州的。”
裴鶯擰起細眉,“可是你派人去尋囡囡了,他們以為的可疑兵馬,會不會就是你的人?”
幽州軍確實沒有攻城,但為了尋人派出不少兵力。據她所知,陳使君領了一隊人前去,至今仍未歸。
霍霆山笑道:“附近幾個郡縣雖還屬於荊州,但不代表雍州那邊覺得其中會沒有我幽州斥候,所以安全起見,在尚未真正走遠前,他們多半會在鄉鎮外繞行。”
裴鶯眉心動了動,“不是荊州,亦非幽州。那就剩下雍州和益州,應該是朝廷那方的雍州人馬吧。”
沉猿道和西側的懷古關相隔一段距離,益州軍已聽令前去懷古關,無理由會在這邊晃悠。
“夫人聰慧。”霍霆山笑道。
裴鶯著急三連問:“他們在那處作甚?是作接應嗎?那囡囡在隔壁郡縣否?”
霍霆山:“多半不在。”
裴鶯一顆心剛沉下去,又聽他繼續說:“倘若他們劫了人,並一路順暢的話,絕不會弄出這般大的動靜。”
裴鶯情緒大起大落,“你是說,他們劫人並不順利?”
霍霆山沒說話,拿了湯勺給她又呈了一碗熱湯。
裴鶯快被他急死了,這人說話說一半不說一半,“霍霆山,衛兵並無傳回尋到人的訊息。”
“夫人莫急,此番對方先行有異動,而我方尚未有音訊,這亦是另類的好訊息。”霍霆山說,“來,把湯喝了。”
金烏將墜,沉甸甸的暮色開始籠罩蒼穹。
村外,正在放羊的鄭羽老遠就看見叢林裡走出一隊人,絕大部分是高壯的郎君,而一道嬌小的身影像萬綠叢中一點紅的混在其中。
鄭羽定睛看,認出人來了。
雖說他和那位小娘子只是萍水相逢,但後面他們一家受了她家人的恩惠,如今他很高興能她能和自己的親人相逢。
“陳小娘子,祝賀你尋到你的親族。”少年高興道。
這一高興,音量不小。
那假名字本只是用於聯絡,然而如今被旁人中氣十足地喊出來,且被她借了姓氏的人就在她身旁。
孟靈兒忽然被一股巨大的窘迫和羞赧感包裹,她不用看銅鏡都知曉,此時她的臉肯定紅透了。
偏偏不遠處的鄭羽沒注意到,往這邊走的同時還說,“陳小娘子……”
“你別喊了。”小姑娘打斷他。
鄭羽驚愕,“陳小娘子為何?”
孟靈兒:“……”
這時旁邊響起一道很低的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