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心人員皆在前廳,宴中有美酒,怕醉酒誤事,因此前廳周圍的防護是最嚴密的,五步一崗不為過。
剩餘兵力多集中在各州的書房重地,像花園和庭院這類觀賞用地,只安排了流動的巡邏兵。
霍霆山沒想到譚進那廝竟色膽包天至此,還很是幸運地碰上一個因上茅房而稍稍耽誤巡邏的巡邏兵。
一切那麼巧。
巧到弄清裴鶯是如何不見蹤影后,他只能嘆一聲,老天欲速亡譚進。
裴鶯驚愕:“你殺了他?”
她記得那人是個都督,都督這個職位在戰時絕對是個高官了,這人竟殺了?
而且他殺的還是別州的都督,也不怕被兗州的人知曉了來找他麻煩。
霍霆山低眸,眼裡有揶揄:“夫人若還不解氣,改日把他那幾個兒子抓過來,要殺要剮,隨夫人的便。”
裴鶯噎住:“一人做事一人當,倒不必如此。”
霍霆山抱著人出來時,老杏林還在瞪眼看著桌上的銅板,不知要不要拿。
見霍霆山出來,且懷裡多了那名崴腳的貌美夫人,老杏林的眼睛又大了些:“這……”
“坐堂醫甭管了,收你的銀錢就是。”秦洋轉身欲走,卻被老杏林叫住。
秦洋轉身:“還有事?”
老杏林去拿藥:“那位夫人的扭足之症尚未好,這些藥你拎回去,還得給那位夫人連敷至少八日,八日後方能下地行走。”
秦洋被塞了一包藥,剛接穩,又被塞了另外一包。
老杏林:“這是那個小丫頭的,她的內傷得仔細調理,否則日後會落下病根。這藥一日兩次,五碗水熬成一碗水即可。”
秦洋頷首,“謝過坐堂醫。”
老杏林摸了摸鬍子:“拿人錢財,替人消災,不必言謝。”
老杏林的醫館開在小巷子裡,馬車進不了小巷,只能停在巷門口。
霍霆山抱著裴鶯走巷子,在屋裡裴鶯只是僵硬,待到了外面,她渾身不自在,抓著霍霆山胳膊的手鬆也不是,不松也不是。
“將軍,要不我自己走吧。”裴鶯低聲道。
霍霆山輕呵:“自己走?譚進那廝的墳頭草長到三尺高,夫人怕是都還沒走出巷子。”
裴鶯:“……”
這人怎麼就多長了張嘴。
回到馬車上,霍霆山將人放在軟座上後,回頭看了眼秦洋,見他提著大包小包的藥,分量於一人而言有些過多了,便皺眉問道:“藥這般多?那坐堂醫莫不是訛錢亂開藥。”
是藥三分毒,多用無益。
“大將軍,並非全是夫人一人的。這些是那小婢的藥。”秦洋抬了抬左手。
霍霆山這才沒說其他。
馬車回郡守府。
霍霆山沒有騎馬,和裴鶯一同待在車廂中。
車輪咕嚕嚕壓過城中的青磚,集市的喧鬧聲透過幃簾飄了進來,裴鶯聽到有孩童在嬉笑,也聽到有小販在吆喝。
城中秩序如常,熙熙攘攘,彷彿那晚她跳車後看見的蕭條和冷清只是她的錯覺,也彷彿辛錦口中形容的人心惶惶從未出現過。
“你哭什哭,你阿翁將你以二兩銀子賣給老子,以後你就是老子的奴,老子想對你如何就如何。別說打你,就是殺了你,老子花些銀錢出去也能將事情了結。”
“啪——”
十分響亮的一記巴掌。
巴掌聲後,咚的一聲,像是腦袋在地上狠狠磕了下。
哭聲更大了。
“就會哭,半點不中用,若再不伺候好點老子,信不信老子把你賣給城西的老屠戶,那老屠戶最喜在小奴身上割肉了。”
裴鶯忍不住掀開幃簾朝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