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聲名卓著的煉氣門派靈虛派是隔山而望的鄰居。這些日子,不知道靈虛派是發了什麼瘋,忽然派出了大量弟子對周圍山賊進行清剿,還經常沿途保護過山的商隊,讓這些靠剪徑為生的漢子們頓時斷了生路。
儘管虎寨地勢險峻,加上王虎刻意收斂,沒有被靈虛派殺上山門,可畢竟手下三十幾張嘴巴等著吃飯,短短一個月的時間,虎寨就已經面臨山窮水盡的境地。
此時可謂是久旱逢甘霖,全山寨的山賊們都高興壞了。
“虎哥,不用挖紅薯了?”
“不用了!”
“虎哥,有大碗牛肉吃嗎?”
“有!”
“虎哥,等換了錢,帶幾個小娘們上山來樂呵樂呵吧?”
“幾個?怡紅院知道嗎,等這寶貝出了手,我把整個怡紅院給你們包上山來。”
“虎哥,我這把砍刀都豁十幾個口子了,等換了錢給我換一把吧,砍起人來爽利點。”
……
這些要求,一點也不過分啊!
王虎看著手下這一幫質樸的漢子,頓時覺得,他們實在太善良了!
“等明日我就下山,把這寶貝賣了,大家想要什麼,我就買什麼!”王虎大手一揮,豪氣干雲。
虎寨中響起了陣陣歡呼聲。
人逢喜事精神爽,當天晚上,王虎幾乎是啟動了虎寨中所有的儲備,安排了幾個月來虎寨中最盛大的一場宴會。儘管只是三十幾條漢子坐在一起啃草根樹皮,喝劣質的水酒,大家都還是甘之若飴,感覺就和過年一樣,甚至喝到最後,王虎竟然感覺自己有些喝高了,只記得觥籌交錯,幾乎每個手下都擠到他的面前敬酒。
這麼一來二去,待到酒宴結束時,卻也到了半夜,王虎腳步蹣跚地回到自己的屋子裡,一下就躺倒在自己的床上。
王虎想想今天這天大的驚喜,還覺得有些得意,順手就拿起了床頭的玉石美人抱在懷裡,呵呵傻笑著進入了夢鄉。這時卻沒有人發現,在半夢半醒的王虎懷裡,那玉石美人竟然發出了朦朦朧朧的光芒,這種光芒漸漸覆蓋了王虎的全身,並讓王虎的意識進入了一個奇異的空間。
在這個奇異的空間中,王虎的上下左右都是茫茫的灰白色霧氣,他有些茫然地四下張望,可除了霧氣之外,卻沒有發現任何東西。
忽然,面前的霧氣中傳來一個沙啞低沉的聲音;緩緩說道:“你心中最想要的,是什麼?”
整個奇異的空間中,“是什麼,是什麼……”聲音不停迴盪,同時王虎的眼前一幕幕畫面不斷交錯,紛至沓來:有童年最想吃的糖人,有旋轉著的竹蜻蜓,有扎著兩個馬尾辮的清秀女孩,有燉得透爛的豬腳,有滿地的金銀……各種王虎曾經想要的東西都不斷地出現,直到最後,一個站在小橋之上的美麗背影占據了王虎的整個內心。
那是一個殘陽如血的黃昏,在定南城的晚晴湖畔,一位大約二十出頭的美麗女子靠在小橋扶欄之上,身影孤獨落寞。一個少年站在她的背後,被面前殘陽、湖畔、美人所構成的絕美畫面衝擊得目瞪口呆。
少年便是王虎,他站在原地愣了許久,忽然見那女子邊喃喃自語邊站上扶欄,作勢欲往下跳,王虎趕忙衝了上去,扯住那女子的衣裙,將她扯了回來。
電光火石般的一剎那,王虎看清楚了那女子的面孔,頓時口乾舌燥,心臟不爭氣地劇烈跳動,砰砰作響,心下只有一個念頭:“世間怎會有如此絕色?”
那一年,王虎剛滿十六歲,正是青春萌動的年紀。面前忽然出現如此一個女子,她的面孔絕美,簡直到了如夢似幻的地步,身材也恰到好處,胸前飽滿豐潤,纖腰盈盈可握,整體看上去,充滿了一種無法抵抗的吸引力,讓王虎彷彿被重擊了一般,愣在原地無法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