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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替他灑掃的管家,從來不許別人進去。

蘇暮寒明白,做為長年在外的主帥,父親書房裡有太多軍國機密,他尊重父親,自然不會違背父親的命令。

那日只是偶然想尋一幅邊城的輿圖,想著看過之後再悄悄送還,他趁人不備偷偷踏入父親的書房。

倉促之前聽到人聲,怕叫外頭的人發現,他躲在內室寬大的書案後頭,卻不防觸動腳下的機關,開啟一扇暗門。

循著暗門進去,將牆上董其昌的山水圖慢慢移開,竟是一個小小的暗格,藏著一支暗舊的填漆描金楠木匣子。

好奇心起,蘇暮寒偷偷開啟了那隻匣子。泛黃的信箋是百年前常用的篆書,張張灑金,印著明黃的飛龍在天,蓋著玉璽和皇帝的私章。

蘇暮寒熟讀史書,認得那是大周朝的玉璽,他曉得機密,將信箋一張張從頭看到尾,背上沁出絲絲的涼意,整個人如同墜在冰窖裡。

蘇暮寒腦中一片空白,他坐在暗室的地下,不知坐了幾個時辰,腦子如漿糊一般糊在一起,想要思考偏偏又什麼也抓不住。

好象是從日正直待到繁星每天,恢復意識的蘇暮寒小心翼翼將匣子放回原處,又扳動機關復原。

深一腳淺一腳溜出了書房,蘇暮寒甚至不記得自己怎樣遊蕩回滄浪軒。

後半夜裡,漫天星光突然被烏雲擋住。那一夜天昏地暗,大雨如注,他坐在滄浪軒的亭子裡,被斜灌進來的雨水打溼淋成透透。

身上的寒冷比不過心裡的徹骨涼意。無論怎麼忍耐,都不能放棄對父親深深的怨恨。(未完待續。)

第一百一十七章 血脈

從那些泛黃的紙頁裡,蘇暮寒第一次知曉父親的身世,竟然這麼尊貴。自己身上明明留著大周天子的血脈,卻要向小小的西霞皇帝跪拜。

瘋狂的執念又觸動那一年,父親在流著袁非鮮血的大殿上,從容對著崇明帝下跪,是那樣的甘心情願。

有多少不甘,便有多少恨意。

若是沒有這樣的身世,蘇暮寒只會惋惜,卻不能憤怒,更沒有立場質疑父親的決定。可是,明明是帝王的後裔,卻要將到手的皇位推出去,他的心情便不是區區的怨恨所能形容。

滔天的恨意,恨著身邊每一位曾經最親近的人,甚至恨著死去的皇祖父。

高熱伴著昏迷,蘇暮寒染了一場風寒,在榻上養了十幾天,心情平靜下來。那時候楚朝暉****陪在床前,擔憂得直落眼淚。

蘇暮寒半睡半醒之間聽到母親壓抑的啜泣,有過心疼更有過厭惡,他不願張開眼睛看著這個賦予他生命、給過他榮耀的女人。

下意識的,他認為父親推卻到手的皇位有一半是為了母親,若不是為著這個楚家的女兒、為著她父母打下來的天下,他堅信父親也許會有更好的選擇。

大病一場,再也不是那種少年不識愁滋味的翩翩少年,蘇暮寒彷彿提前邁入了成年人的行列。他心機變得深沉,從本就溫潤的性子更加沉穩,也愈能揣度母親的心意,深得母親的歡心。

母親面前,蘇暮寒沒有露出任何端倪,只偶而問起,父親為何不與蒼南老宅的族人多多走動,他都不曉得老宅裡還有什麼親人。

楚朝暉記得丈夫曾說,族人們多被得益驅使,有些言行偏頗的地方。道不同便不相為謀,只求擋過大面,各自平安渡日便好。

這番話不好對兒子說,楚朝暉便斟酌再三說道:“你父親一脈單傳,祖父與祖母都已不在。族中雖有遠房,並不是至親,所以這些年少有走動。並不是你父親寡情,每個年節與仲秋,母親都是好好打點禮品洠�慫腿ァ!�

必然是父親的主意,怕母親與蘇家族人親近,知曉自己真實的身份,蘇暮寒從母親對父親的維護中便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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