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耗吧。
事情的起因是這樣的……
昨晚,在烏欏和鴉敷同樣想去保護蘇提燈,而不小心把蘇提燈擠成了肉夾饃中間的那個饃的時候,很不幸,烏欏掛彩了。
他正好撞在了蘇提燈的鐵鉗上。
更不幸的是,蘇提燈的鐵鉗剛好狠狠用力的夾碎了一塊燒的嘎嘣脆的藥碳。
於是那張白白嫩嫩少年的左臉頰上,徹徹底底的出現了一道疤痕。
可鬼知道他是怎麼想的啊?!竟然覺得那很帥氣!
蘇提燈在暗地裡真是咬碎了一口銀牙,他這人,甚麼都不怕,就怕欠人情。
自己這裡明明有忍忍痛就能把所有疤痕除的一乾二淨的藥,可那傢伙就是不肯用!
堅持要留著這塊疤!
帥氣你二大爺的熊啊!你這一不是保家衛國,二不是保護亂世豪傑而弄出來的傷疤,有甚麼可值得留下作紀念的?我看你就是成心不想讓我心裡舒坦吧!
綠奴在一旁抱著掃帚捧臉看的發愣,然後突然笑了一下——莫名覺得,已經冷清了十年的佇月樓,突然開始有了點人氣兒呢。
不過,越是有這樣熱鬧的時候,他越是擔心害怕深夜悄悄去給先生房裡添暖爐時,先生一臉寂寞的仰臉看著佇月樓的那種表情。
好似已經不是種眷戀,那種仰望的姿態,像是在祈禱,像是在……信仰著甚麼。
「烏欏!算我求求你了……你別鬧了好不好!」
「阿蘇!我甚麼都能答應你!但是,這塊疤一定要留下……啊!你要是答應我把這塊疤留下,我把南疆送你都沒問題!」
蘇提燈靠著房簷下無力扶額。
書南拿著扇子蹭頭髮——烏欏這小子,果然是有兩下子的啊,南疆的人才果然不容小覷。只不過這樣一個人接管南疆……嗯……或者添上刀疤貌似確實更有說服力啊……
正這麼想著,書南就覺得脖頸後一陣小涼風竄起,尷尬的朝蘇先生點頭致意了下,柳書南把袖子給擼起來了,再度朝烏欏發起突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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鴉敷本以為自己大概跑上一天,跑遍城鎮也找不到薛大哥在哪兒的時候,沒想到跑到半山腰就遇見了。
在初生的那一片黎明中,仍舊亮的有些明度的花花草草裡,薛黎陷那一身灰不拉幾的衣服尤其瀟灑的盛開在其上,一壺濁酒,半隻燒雞……半隻燒雞骨頭。
薛某人就那樣翹著二郎腿,手墊在腦後,一臉的落拓灑脫。
「咳,薛大哥。」
「嗯?」
「你昨晚上……」鴉敷那不怎麼標準的中原發音剛出口,就自己自動停了嘴,總覺得問你昨晚上幹嘛去了有些審問的意思,都是大人了,你也不是佇月樓裡的保鏢,你也有自己的事,該幹嘛幹嘛去啊,我也管不著,可是你是唯一一個去追了那位樑上君子的人……就這麼突然莫名其妙的跑來喝酒吃燒雞也太……
「我昨晚上在這兒喝酒吃燒雞賞月看花花草草來著。」薛黎陷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你家先生種的這些會發光的花草真不錯,夜裡看來尤其漂亮。」
鴉敷原地怔了下,隨後低頭左顧右盼的審視了下這些花草——該不會叫先生下了奇奇怪怪的毒,於是薛掌櫃突然變得如此奇奇怪怪了吧。
「噯~」
正當鴉敷內心尋思著要不要上山彙報下這裡的情況時,薛黎陷早已起身到了他身邊,一把攬住了他肩膀,往回佇月樓的方向走了,走的時候還有點煩躁的一腳踢開了酒壺,顯然是不要這剩酒和剩飯了,「如此良辰美景,奈何沒有美人相陪,就算是有美酒佳餚相伴,也是索然無味啊……話說,你知不知道,祈安鎮下第一場雪的時候,聚香閣會出新一輪的花魁選舉啊?到時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