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的鬍鬚似乎有些不太對稱,難道是我看錯了,不知道為何,李叔叔衝我冷笑了聲,繼續龍行虎步地朝前而去,我也只能跟前。
我跟著李叔叔到了琉璃閣,這位大哥大也不知道有什麼事找我,端坐下之後。瞅見外邊的太液池的冰已經化掉到大半。不過還有些地方,還有些殘冰,今年地春天。似乎比往年都要來得晚上一些。
待侍女上了茶水之後,李叔叔揮退了侍候的人,止留下趙昆於屋外守候,衝我溫言笑道:“賢婿,我那孫兒李福,如今也都有六歲了吧?”
“岳父大人您是說皇孫李福?”我自然知道,而且還很熟,嗯,這小屁孩子比他爹懂事,見了我,很是乖巧,每每見了我,就喚姑丈要抱,而且這小子似乎知道本公子玩麻將一向手氣背,所以,為了替我轉運,還很地道地給了我一泡童子尿,讓我大殺三方整整一個月。
小傢伙聰明,雖然答不到一歲能言五歲能詩的地步,可是這小子絕對是個人材,在五歲的時候就能在家宴上,從頭到尾地把他跟我家那幾個小王八蛋一塊兒跑花園裡邊拉屎擺八卦陣地事說得精彩非常。結果是這小子屁股上捱了太子側妃一巴掌,隨後得了他爹一個香吻。那時候我就認定,這小子是個可造之材,因為很對本公子地胃口。
“嗯,這臭小子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前些日子竟然把老夫的鬍子給摟去幾根,還說什麼龍鬚可入藥,他的父親受了風,發了眼疾,不知道這渾小子從哪聽說龍鬚能療此疾,竟然來尋老夫的麻煩……”李叔叔笑得很是陰森,我頓時傻眼了:“我說岳父大人,您這該不是懷疑小婿吧?”
賣糕的,這世界還有公理嗎?李治患紅眼病的事我是知道的,而且我還親自上門探望了他,可問題是藥方不是我開的,我只不過是向李福這個愛賴在我懷裡邊聽我講小故事的小屁孩子解釋了藥方上地龍鬚是一種草,而不是他爺爺地鬍鬚,當然,在小娃娃的胡攪蠻纏之下,還有我對李叔叔只會用馬屁表達我的景仰之情之下,告訴了這小傢伙,龍鬚地妙用,肯定是要比從地溝里長出來的草奇效得多。
“廢話!不是你!老夫的鬍鬚何以讓那臭小子給摟了,不是你,那李福會告訴老夫說是你讓他來摟的?”李叔叔很悲憤地翹起了手指頭指著我,咬牙切齒地道。“難道我那年方六歲的孫兒還能撒謊,拿你來當替罪羊不成?”
“……”這老流氓擺明了不相信我,無奈之下,只好悔過:“岳父大人,事情實際上並不是您所想的那樣……”我把事情從頭至尾給李叔叔述說了一遍之後,還向李叔叔發誓,若有半句虛言,天打五雷轟云云。
李叔叔很是小心翼翼地撫了撫自個的鬍子:“呵呵呵,這小兔崽子還真忽悠了老夫一把不成?看樣子,也該給他上個籠頭了。”李叔叔臉上倒沒有多少的怒意,氣極而笑?也不像啊,這老爺們該不會連訓斥都不願意吧?那本公子豈不是冤枉捱上這麼一頓臭罵了?不成,打小不教育,以後就讓社會教育,那還了得?
“沒錯,岳父大人,這小子可一向鬼精得很,您莫要上了他的當才是,該教訓,就得教訓,切不能讓他摟了您老人家的龍鬚還外帶陷害小婿,這小子也太狠了。”我在邊上恨恨地慫恿道。遺憾的是,李叔叔沒有陷入狂燥狀態,反倒是側過了臉來,打量了我一番。
“也罷,這小子就交給你了,讓他向你拜師吧。想幹嗎,由你,不過,老夫的孫兒年紀尚小,你小子可不許公報私仇!”李叔叔拍拍我的肩膀,詭異地露出了八齒之容。李叔叔這話讓我微微一愣,李福要拜我為師,這事兒在李福出生的時候,李治就向我說過了,而現在,李叔叔又重複這麼一句,這是要幹嗎?難道就因為他拜我為師,咱就不能收拾這小屁孩子了?李叔叔的思維模式還真是夠奇怪的。
李叔叔雙目灼灼地緊盯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