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咱,趕緊向李叔叔申明我的立場:“岳父大人此言差矣,您的《帝範》囊括了您一生的心血和汗水,而且把您治國的經驗都錄入其中求賢、審官、納諫、去讒等更是讓小婿心神盪漾,如此妙文,比之聖賢之章,亦不逞多讓,豈有不值小婿可教之理。”
李叔叔很是懷疑地打量了我幾眼,方自緩道:“那你小子為何那副表情?”我看著李叔叔,抿了抿嘴皮子:“岳父大人,您真讓小婿說?”
“廢話,不讓你說老夫追問你做甚子?!”李叔叔讓我氣的半死,翻著白眼衝我很兇狠地比劃著劍指。“這個,小婿確實是有辦法讓太子殿下和皇太孫殿下知道岳父大人您所著此書的寓意,還有內容,可有一個問題,不知道陛下您想過沒有?”我很是恭敬地把這本《帝範》擺回了案桌上,向著李叔叔鄭重地道。
“什麼問題?”李叔叔眯著眼睛看著我,希望我直接說出答案,嗯,那我也就直言相告了:“若是太子殿下為帝,又或者是皇太孫殿下登基為帝之後,卻不願意照岳父大人您的好意而如法施為,而寧可少吃一些苦,多一些享樂呢?”這話我說得很輕,手指頭也輕輕地在《帝範》這本書的書名上畫了一個叉。
李叔叔目光一凝,面容冷了下來,看著我,我垂下了眼眸,恭敬地向李叔叔行了一禮:“還請陛下恕微臣出言不遜,妄議皇家之事。”
“天子家事,又何嘗不是天下之事?朕不罪你……”李叔叔表情有些生硬,語氣也很生硬,但還算是明白事理,總算沒有劈頭蓋臉地罵我是烏鴉嘴又或者是詛咒大唐江山社稷的敗類份子。又或者拿我去菜板上讓御廚在我身上剁些五花來包餃子。
李叔叔把目光從我的臉上移開,看向他寫下的那本《帝範》,似乎目光顯得有些困惑,又有些失落,就像是一位距離天道不過咫尺的追求真理者,在最後一寸巖壁前猶豫,他這最後一絲力氣,是留在退路上呢?還是繼續向著前方邁出?
“繼續說下去,朕還想聽……”李叔叔拿起了《帝範》一副彷彿不甘不願的表情,猛一抬頭,望著我溫言道,不過,目光裡的果決和狠厲讓我很清楚,李叔叔要是得不到一個答案,那麼,本公子的下場絕對沒好果子吃,甚至有可能,還會引起一系列的,令人意料不到的動盪。
“微臣以為,最重要的一點就是,皇帝乃九五之尊,君權為神所授,無人可制,陛下希望今後的帝王都如陛下一般英明神武,一心為江山社稷,又或者是按照陛下您的所書之《帝範》之規而行,可是……”
“……你不用再說了。”李叔叔突然之間,像是蒼老了十歲,目光顯得略有些暗淡,甚至悲傷,或許,李叔叔也懂得了我所說的。“朕久讀史書,縱觀古今以來,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故爾才想,以朕畢生之心血,以育子孫成材,可沒想到,倒讓你這個出弱冠不及而立的小子,說得朕的心裡邊,涼得厲害……”
第1077章 《帝範》又有用了……
李叔叔很明白我說的東西是什麼,因為他也知道,皇帝是幹嘛的,皇帝乾的事兒,說的話兒,都代表著朝庭,代表著一個政權的首腦,李叔叔還在,他自然可以教育後代,可問題是,要是哪一天他呃屁翹腳之後呢,誰能保證他的子孫後代會聽他的話,會照著他寫下來的《帝範》規規矩矩的做事?
要知道,皇帝是天子,沒有了束縛他的東西,他想幹嘛就幹嘛,心情好了,他可能會哼哼祖宗家法什麼的,心情不好的時候呢?
李叔叔沉默,表情很古怪,就像是一位外出打工的農民工,拚死拚活地幹了一年,正樂呵呵地拿個鉛筆頭在那兒計算著他今年能拿到多少的工資回家過年的時候,赤膊紋身、手提鐵棍的工頭一臉淫笑地走了過來告訴他,我們要拖欠農民工工資,你慢慢等著,等到啥時候心情好了,再拿錢給你,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