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十幾支羽箭便瞬即破空而來。
只見紀啟順目光一凌,承影劍不知何時已經提在了手中。手腕轉動間,將劍舞得是滴水不漏。頓時“噹噹噹”聲不絕於耳,乃是羽箭撞擊劍身的聲響。她不僅僅只是擋住了羽箭,竟然還一一將箭頭削了下來,一個未漏!
弓箭手中不少人看到了這一點,不禁心神大震。有人不信邪的再射,還是想方才一般連著箭頭都被削了下來,直到箭囊已空。
紀啟順輕輕一彈劍脊,在“錚錚”的劍鳴聲中大笑著離去。馬蹄敲擊地面捲起一陣塵埃,撲在上將軍鐵青的面上。
也就是十息左右,便看到了啟元殿的玉階。
紀啟順跳下馬,抬頭仰望這巍峨無比的啟元殿。簷下、梁間的陰影,將其襯得像是一隻巨大的怪獸,似乎馬上就要向她傾倒而下。她伸出手拍了拍臉頰,隨後將馬拴在了某根雕刻精美的漢白玉柱上。
她看著那根柱子笑了笑,心情頗好的想著:“六年前的我大約是想不到我今天竟然能如斯放肆吧?”
她拾階而上,一步一步走的極慢。她聽到了遠處嘈雜的人聲,她知道是那些侍衛追來了。她微微一笑,不往前走反而停了下來。
她從袖中掏出一張符籙,其上用硃砂畫著繁複的符文。修長的手指捻著符籙,掐成一個玄奧的指訣,口中輕喝一聲:“盾起!”那道符籙便猛然化作一道清光在她身周繞了一圈,隨即消失不見。
臺階下的侍衛並沒看清她的動作,那上將軍又是一聲令下:“弓箭手——放!”便見一片密密麻麻的箭矢從下往上飛來。
紀啟順面上似乎毫不自知似得繼續往前走,心中卻饒有興趣的想著:連無羽箭都出動了啊。一邊想著,她一邊從容的徐徐向前走著,似乎毫不擔心身後的箭矢。
事實證明她確實無需擔心,那些精妙的無羽箭根本無法進入她身週三尺之內,恰好是方才的那道清光圈出的區域。
此乃經過紀啟順修改的靈御術,原本的靈御術只是將符籙之力覆於肌膚表面,現在則是分佈於她的身周。且因為紀啟順晉升了大周天的原因,威力更甚往昔。她用餘光掃了眼玉階下的侍衛,見他們都是一臉的驚愕不敢置信,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其實如果只是想要躲避那些箭矢,還是像之前那樣用劍遮擋也不是不可以,但她的目的可不只是這麼簡單。
她晉升大周天之後,在修行期間發現了一種更加有效利用靈御咒的施法方法。在腦中演練再三後,卻一直沒能找著機會施法。於是就接著這次“大鬧皇宮”,試驗一下自己修改過的靈御術。此其一。
其二,也是此次計劃中的一環。她先孤身擋住眾多羽箭,並削去其箭頭,以武打壓眾金吾衛的氣勢。然後在此處以靈御術令箭矢不得近身,更深層次的震懾他們。除了震懾宮中侍衛,此舉更是給魏王、給宮中眾人看的。
紀啟順稍稍一正衣襟、斂去面上的得色,不再注意玉階下的金吾衛。她雙手籠於袖中慢慢地向著啟元殿走去,眼中的光彩是一如六年前一般的矜貴傲然。
大概是所有的金吾衛都去阻擋她了,寬廣的大殿中竟然只有兩人。其中一人穿著茶色的直綴手裡拿著拂塵,立於殿門口。紀啟順認得他,他是魏王信賴的宦官安立。
紀啟順對著他點點頭:“老大人向來可好?”
安立對她行了個禮,恭順道:“託殿下的福,一切都好。”
她看向坐在高高龍椅上的魏帝,對安立道:“煩請老大人為我通報一聲,就說:不肖女紀啟順求見。”
話音剛落,就聽到魏王的聲音從大殿最深遠處傳過來,還是那樣的高高在上:“都一路闖到這兒了還假客氣什麼,且站近點罷。”
安立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她一邊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