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旁邊人異樣的眼光,我問冷柯:“你可認得這?”
“這麼有特點,我當然認得。你看看這符畫的,跟你過去在電視上看到的符有啥不同?”
我接過去,這張符拿在手裡心裡毛毛的:“恩?好像寫反了似的!”
冷柯笑道:“不錯,正是反著寫的符!我知道這種法術,民間稱其為陰山術!”
陰山術本來流行於四川、湖南、貴州、雲南、廣東等地。與普通的法術流派練習不同,陰山法練起來總是讓人感覺怪異。陰山法需藉助法壇、法印、令旗、手訣,借用墳地、屍骨、血液等死人的陰效能量來幫助施術者的目的能夠順利達成。
“陰山術原本是茅山術,而後幾經改良,成了現在的樣子。如果說一般道門的法術是玄門正宗,為至陽之法,那陰山術則是邪教之祖,為至陰之法。所以說,這符是反著畫的,這也是陰山術的一大特點!”
“這麼嚇人!那多年前死去的紅衣女子於磊,就被那邪惡的術士利用做成了法器,來下詛咒嗎?”
“多半是這樣。不過世上法術,本無善惡。一念成神,一念成仙。道家法術也可作惡,陰山法術也能行善,唯看人心是作何考量了!好了,既然知道這乃是陰山術,那麼破解起來可就比過去容易多了。若是把這術當成降頭,朱誠命必絕也!”
冷柯一說起這方面的典故,語言就變得文縐縐的。可是書面語被這個男人用口頭語說出來,卻一點都不覺得不協調。
這句話似乎成了我的專利,跟冷柯在一起的時候,我完全沒有了主意:“那我們下面該咋辦,你知道他中的是陰山術,該怎麼才能破解?”
“有下術的方法自然有解術的方法,好比說這個世界上任何一把鎖都有一柄鑰匙能解開。可是這鑰匙……好像不在我手中。”冷柯的語氣完全沒有了先前癲狂的感覺,似乎他也無計可施。
如果連冷柯都沒有辦法,那朱誠可是該怎麼辦呢?
“不過解鈴還須繫鈴人,如果說陰山術的施術者用的是於磊的屍骨和怨氣下的術,那麼從這方面來著手應該沒錯。”冷柯把那張反著畫的符咒從我手裡拿回去,小心翼翼的疊好放到他的褲兜裡:“解咒是一方面,追查兇手是另一方面。從兇手作案的手法來逆向推測他可能的身份,然後縮短包圍圈。等待明夜施法的時候,一舉將其捉拿!”
所謂的名言說得好,要從戰略上藐視對手,要從戰術上重視對手。大體方針是定下了,可是如何實施卻成了一個新的問題。
“不如我們兵分兩路,你對於解咒有辦法,你在朱誠家裡守著。我對捉人有經驗,我在寒城大學尋找作案之人,你看如何?”我略一思忖,提議道。
“你可拉倒吧。法術害人可不比刑事案件,有些看似不經意的動作就是咒引子。好了,等一會回去我再好好制定方針,我們現在不如先放鬆心情,好好欣賞著月光下的美景吧。”
“這都人命關天了,還有心思看風景,真有你的啊冷柯!”我算是佩服了,要說淡定,還沒人能比得上他。
“焦慮有什麼用呢?不如放鬆心情捋順思路,繼續投入那無盡的戰鬥中去呢!”冷柯居然就近找了個石凳坐下。
別說,如果不是那夜差點讓跳湖的鬼魅掐死留下了心理陰影,這裡的夜景倒還是很美的。
“我們是不是該做點什麼……?”我坐在石凳上以後,還是很不安。
“談談心吧。”冷柯抬頭望著月亮。
“好吧……你家裡,就你自己住嗎?”說到這兒,我想起我的父母來了。自從幹了警察以後,我就住在警察宿舍,雖然也隔三差五的會回去看看,可是有的時候還是會很想念他們。
冷柯又抽出一根菸,他今夜抽菸的頻率比往常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