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的紅色電話機扔在廳角的一摞舊雜誌上。
兩個二十出頭的女孩剛結束了訊問,臉上都帶著些許古怪和難以置信的神情。她們一個叫疏簾,一個叫淡月,是這套三居室出租屋的兩個租客,也是這起案子的報案人。
小棋和大濱看了看訊問筆錄,又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苦笑:
這都哪兒跟哪兒啊!
“真的,我們不是瞎報案拿警察叔叔開心!”
“嗯,我也保證!是真的有情況,呃,那個那個,是跟玉樓有關啦!”
玉樓是第三個房客,她們三個女生,分別租了這套房的一居室。她剛研究生畢業,在一家企業裡當外場技術管護,這會兒還沒下班。
摺疊桌上品字形放了兩個碟子,一隻小碗,小碗裡裝得是米飯,兩個碟子,一碟是海米圓白菜,另一碟是兩個荷包蛋。小碗下壓了張便箋,工工整整寫了六個字:給玉樓的晚飯。
“不就是有人幫著做飯麼?又沒丟東西,又沒出人命,報的哪門子案麼?撐的啊!”
做訊問的時候大濱頗有些不耐煩:都晚上6:40了,本來說好陪兒子拜訪班主任的。
小棋卻有些同情這倆女孩子:本來麼,三個外地女生,房子是租的,環境是陌生的,突然發現有個神秘人每天在自己住處出沒,你看不見他,他卻看得見你,你不知道他在哪兒,在不在,什麼時候在,你更不知道他長什麼樣,脾氣秉性如何,除了做飯玩還打算幹什麼……別的不說,單單知道有一雙隱藏在不知哪個角落裡的神秘眼睛,正隨時可能窺探你的一切,就足夠讓冷汗從後脊樑一直淌到腳後跟了。
“從上星期二開始,到今兒個一共是9天,每天你們回來,都發現桌上做好了飯菜,還留了紙條,寫著‘給玉樓的晚飯’,但玉樓和你們一樣不知道是誰做的——你們看看,記得對不對?”
疏簾看了看小棋遞過的筆錄,點了點頭;淡月卻搖頭道:
“是7天,雙休日沒情況。”
老威並未理會那兩頁筆錄,在套房裡來回轉著圈,犀利的目光不斷掃視著每一個可疑的角落。
門是雙層防盜門,窗是鋁合金窗,所有窗戶外都包著鋼絲擰成的防盜網。
門窗都關得很嚴實,因為是冬天,窗戶似乎很久都沒開啟過,蒙著薄薄一層灰,防盜網也沒有絲毫被破壞的痕跡。
“不但這樣,我們回來時,兩道防盜門、5道保險鎖,都鎖得好好的呢。”
淡月不知何時已來到他身後。這間是她的房間,一頭通客廳,另一頭通涼臺。
涼臺是密封的,堆了些房東的雜物。通向涼臺的門閂緊閉,還掛了兩把腳踏車鎖。
“這兩把鎖是第一次出事之後我加上的,每次上班前我都會把這道門閂死,這些天更是乾脆沒開啟過。”
門閂很牢,腳踏車鎖也很結實,看來不似有什麼問題。
“這荷包蛋炸得夠次的,連面兒都沒翻。”
客廳的手拉吊燈下,大濱負著手,端詳著那兩碟一碗,輕輕嘟囔著。
“濱哥,這應該算作密室案件了吧?”
“不一定,你看見那扇氣窗麼?”大濱指了指朝北那扇緊閉木門上方,那個不大的氣窗:“還得看那間屋裡有沒古怪,比方說沒關好的窗,或者可以藏人的死角。”
那扇木門上了鎖,木門後是玉樓的房間。
“玉樓麼,她工種有些特殊,上班最晚,下班也最晚,估計再過10分鐘也就回來了。哦,她本來不想報案的,說她不怕,可她不怕咱怕啊!”
………【二、玉樓這個人與河蚌殼這個河蚌】………
玉樓的年紀比疏簾跟淡月似乎都要大幾歲,穿一件平平常常的淡藍風衣,身材相貌既沒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