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惶恐。”琴皇臉色有些微白。
龍瑕顯得意興缺缺,無趣地自己喝下了手中的佳釀:“話說回來,似乎很久沒聽見你彈起《絕音》了。”
我在一旁忍不住插嘴:“什麼是《絕音》?”
龍瑕跟琴皇很難得默契地白了我一眼,我灰溜溜地把視線移到底下的擂臺裝模做樣地驚叫:“啊!已經是第十一場了,速度真快啊~~~”
琴皇默不做聲地沉思了好一會兒,才道:“若教主想聽,屬下願與您切磋一番。”
“那倒不必切磋,單純的彈奏也是可以的,”龍瑕說完,黑扇一折,招來一個婢女,在她耳邊吩咐了幾句後,婢女就抱來了一架古箏,放到琴皇面前。
琴皇慢條斯理地看了龍瑕一眼,然後圓潤的指尖挑動琴絃,音色渾而不濁,清揚逸動,震人心絃。動人的旋律從琴皇指間傾瀉出來。一曲《絕音》蕩人肺腑,繞樑三日餘音不散。
曲終,我完全被震撼在當場,感動地撲上去抱住琴皇兩眼直冒青光:“啊!琴皇,你是我的偶像!!~~有空教教我好不好?”
“哼……形似而神不似……說!你到底是誰?”龍瑕突然站起發難,一把摺扇抵在琴皇的喉前。
我大惑不解地從琴皇的懷中探出頭來,看看一臉冷俊的龍瑕不禁打抱不平:“龍瑕,你神經搭錯線啦?琴皇就是琴皇嘛!還能是誰哦?你問的問題好奇怪……”
龍瑕把我扯了過來,慍怒地捏了我一把道:“你還敢替他說話?他不是琴皇!”
我痛得噤聲。琴皇冷笑著不發一語,良久後他也站起直視龍瑕無畏地道:“的確,我不是琴皇。只是我沒有想到你會怎麼快就懷疑我,還派上畫後在暗處監視。”此話一出,不僅是我,就連周圍也引起了譁然。
龍瑕輕搖摺扇,還不忘抓緊我,我怒火攻心地死命掙脫。卻越掙越痛,我只好委屈地任由人群嬉笑的目光在我身上流連。可惡,我又變成了耍猴戲的角色……
“那晚與本座談判的人也不是你吧!呵,苦肉計倒是用得巧妙,差點便讓本座相信了。你是清雪宮的人?”龍瑕一臉的戒備。
“琴皇”冷著一張臉,然後慢慢撕開了臉上的遮物,在精美的人皮面具下是一張靈氣四溢的神也似的臉龐。我可以聽到周圍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看多了的我有點免疫,不過也還是讚歎不已。相比之下龍瑕的反應簡直不能算是反應,他只是神色微微一僵:“是你,祁無欣。”
“不錯……是我又如何?你大概沒料到吧,聖地的秘密已經被我探個一清二楚了。”琴皇……不,現在該叫他祁無欣了,他勾起了一抹挑釁的笑容。我有些不安,就算他不是琴皇,他應該也會遵守約定把塔羅牌拿回來吧?雖然跟他之前不太像,明顯地話多了,氣勢傲然……難道他為了演個真切,刻意地連自己的習性和生活方式都改變了?
不知為什麼,我心中冒出了種失落。原來他不是他……之前那些都是假的吧?我無法想象,只有抿緊了唇默默看著眼前的兩人之間複雜糾葛。
祁無欣有意無意地看了我一眼,那微洩真誠情緒的雙眸令我心神一蕩。“我會把你的塔羅牌完整地帶給你,答應了就絕不食言!”他的聲音彷彿就在耳畔響起,我猛地一抖,看著周圍人都毫無反應的樣子,我想這大概是什麼“傳音入密”的功夫吧。
龍瑕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嘖嘖稱讚道:“原來如此,那天頂替你談判的人是你弟弟祁無宿吧?然後你在他襲中我之前捨身飛來擋住寒刃鞭,順手牽羊地偷走了我身上的地圖。你可真會算計啊,無欣!”
“也許還不及你吧?隨身攜帶的地圖竟也有假……幸好本宮聰明,沒相信那上面所繪之圖,於是教唆了血殺門暗殺你。趁你和子瞳被血殺門人帶走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