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有事的。」
陳氏聽得沈立冬這麼一說,倒是會意一笑。「你這個精靈古怪的小丫頭,難道娘會忘記冬兒是個會醫術的嗎?只是自古醫者難自醫,這大夫啊,提醒別人的病情呢,那是記得牢牢的,只是輪到自個兒呢,總是會忘記的。所以娘啊,還是得時不時地提醒著冬兒,免得你這個孩子老是廢寢忘食的,不注意自個兒的身子骨。不過,娘老這麼念念叨叨的,想必冬兒聽了也是要煩心的。」
「娘說哪裡的話呢,冬兒最喜歡聽娘親嘮叨了,娘親唸叨冬兒的時候,冬兒覺得好幸福呢。」沈立冬賴在陳氏的身上,笑得眯起了眼睛。
陳氏見沈立冬這副沒三兩骨頭的樣子,哭笑不得地推了沈立冬一把。「這站沒站相,坐沒坐相的,成何體統,還不趕緊給娘坐好嘍。」
「是,是,是。冬兒這就坐好,保證乖乖的。」沈立冬坐好的同時,還不忘記朝著陳氏頑劣地眨了眨眼睛。
陳氏見了,無奈地笑了笑,終究是拿沈立冬沒有辦法,不再說些什麼了。
馬車到了大佛寺的門口,車夫李伯停了馬車,那茴香,梅香,木蘭,木槿四人,分別服侍著陳氏,沈立冬小心地下了馬車,雙雙攙扶著這母女兩進了大佛寺。
這京城大佛寺自然不是小地方的清涼寺可以相提並論的,這廟宇,這規格,這寶相,無一不彰顯著恢弘壯觀,威儀莊嚴。
晨鐘暮鼓,鐘聲悠遠而渾厚,一聲又一聲,敲響著,迴蕩著,久久不散。沙彌們結束了早課,正齊整有序地從大佛殿裡頭走出來,他們手上掛著佛珠,低著頭默默唸著經文,朝著前頭走去。
沈立冬初見這等情景,拉了拉身邊陳氏的衣袖。「娘,這些和尚在幹什麼呢?」
「應該是有貴人請和尚們念經超渡亡魂。」陳氏輕輕地對著沈立冬的耳邊說著。
「哦,原來是這樣哦。」那麼今天來大佛寺的貴人會是誰呢?這麼一場法事做下來估計得花費不小吧,沈立冬揣測著是何等人物,卻沒有想到竟在這大佛寺裡看到了故人。
此時從大佛殿堂走出來的少年,正是霸氣十足的唐元祺,他站在一個美婦人的身側。那美婦人看著眼熟得很,形容相貌跟唐元祺眉宇之間相像得很,她的手上牽著一個粉妝玉琢的小女孩,年約六歲,她身邊還站在一個威武高大的冷酷男子,只有看向美婦人的時候,那冰冷的眼神才會柔化成水。
是忠親王府一家人!
沈立冬暗嘆,真是來得不是時候,在這種地方都能碰到這樣尊貴的一家人,實在不是什麼好運氣。
「娘,要不我們去偏殿吧,這會兒正殿估計沒有空閒的位置留給我們的。」陳氏聽得沈立冬這麼說,哪裡不清楚她的小心思。
不過此時她也不便點破沈立冬罷了,便隨了沈立冬的意思,母女二人對著忠親王府一家人笑著點頭,算是打過了招呼,然後就在丫鬟的擁簇下去了大佛寺的偏殿。
只是沈立冬越想避開唐元祺一家人吧,那唐元祺還偏偏不讓沈立冬如願。這沈立冬明明就已經跟娘親陳氏要去偏殿了,那唐元祺卻一個箭步,飛身過來,跳到了沈立冬的面前來。
「冬兒妹妹,想不到在這兒也能碰到你,冬兒妹妹,你跟伯母也是來大佛寺做法事的嗎?」唐元祺像是跟沈立冬很熟稔似的,一點距離都沒有,就這樣語氣親暱地跟著沈立冬說話起來。
沈立冬忙保持距離,退開了一步。
「小哥哥好。我跟娘今日來大佛寺並不是為了做法事的,而是為了給姐姐來求平安符的。」
「你二姐嗎?難道你二姐出了什麼事情了嗎?」
呸呸呸,你家二姐才出了事情呢?沈立冬心中腹誹著唐元祺,面上還是淡淡淺笑道:「我家二姐並沒有出什麼事情,而是有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