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糊塗得很,恐怕回答不了冬兒妹妹的提問了。」謝朝雲依舊遞著手中的那塊棉布,就那樣眨巴眨巴地望著沈立冬。
沈立冬釋然一笑,竟是痛快地接了過去。「也好,就當冬兒這次大方一些。」沈立冬拿起乾淨的棉布,伸手拉過謝朝雲濕漉漉的髮絲,一縷一縷,細心地給他擦拭起來,纖縴手指時不時地碰觸到謝朝雲的臉頰,耳根,還有脖頸,莫名的,那些被掃過的地方,竟是隱隱有可疑的紅色慢慢地暈染開來,似胭脂那般,凝脂紅透。
沈立冬自是發現了,偷偷一笑,指頭還頑劣地戳到了謝朝雲的耳邊。「朝雲哥哥,想不到你這般厚臉皮的人物,竟然也會有害羞的時候呢。」說著,說著,沈立冬竟然偷笑發出了聲音。
謝朝雲眼眸一閃,伸手忽然握住了沈立冬那頑劣戲耍的手兒,寬大的掌心覆蓋了沈立冬小小的手。
「冬兒妹妹,好好做事,不許調皮。」沈立冬低眸望去,撞上謝朝雲那深邃迷離的眼神,剎那間覺得空氣有些凝滯了起來,尷尬地咳嗽了幾聲,咳咳咳——
「那個,朝雲哥哥,冬兒不調皮就是了。」沈立冬很窘然地從謝朝雲微燙的掌心裡縮回了手,繼續給謝朝雲擦著髮絲,這一回,她可不敢再調皮了,誰叫謝朝雲的那眼神太危險了,感覺渾身上下都不對勁了。
她就知道,從六年前初遇到謝朝雲那時就知道,看到這個笑得一臉桃花的少年,就知道這個人很危險的。
正因為知道,她一直都極力地避開著謝朝雲,只是命運像是跟她開了玩笑似的,謝朝雲就是那樣明晃晃地出現在她生活的範圍內,時不時地繃緊了她那根神經。
這會兒,是她大意了,因為相處久了,熟悉了,有時候她就忘記了這個人的危險,漸漸地也就在這個人面前顯露了本性。
恐怕連她自個兒都沒想到,她竟然剛才會出手頑劣地戲耍謝朝雲。而一想起這個愚蠢的舉動,沈立冬就有些懊惱。
她這會兒為何偏偏來找謝朝雲問事呢?如果換成其他人的話,估計就不會是這樣了。
唉。
說來說去,還是她直覺認定這件事情除了蘇流瑾之外,第二個會知曉的就肯定是謝朝雲這廝了,誰叫謝朝雲雖然危險歸危險,但是每次辦事都是那麼漂亮利落呢,讓她心裡不知不覺中就有一個印象,似沒有什麼事情是謝朝雲這廝不知道,是沒有什麼事情謝朝雲擺不平的。因而帶著這樣的想法,沈立冬今個兒冒然行事了。
那謝朝雲見沈立冬這會兒一聲不吭,靜靜地給她擦著髮絲,竟然心中隱隱不安起來,開口問了一句。
「冬兒怎麼不說話了呢?是在生朝雲哥哥的氣了嗎?」
「不是,沒有的事情,冬兒怎會生朝雲哥哥的氣呢,冬兒只是覺得剛才太不應該了,不該戲耍朝雲哥哥的。」沈立冬終於幫謝朝雲擦好了髮絲,放下了手中的棉巾。
「朝雲哥哥,冬兒給你擦好了哦,這會兒,冬兒可以提問了吧?」
「嗯。」謝朝雲悶悶地應了一聲。
「那麼冬兒可問了哦。朝雲哥哥可知道蘇哥哥今個兒晚上為什麼心情那麼不好嗎?」沈立冬拉扯著謝朝雲的胳膊,神情異常認真地問道。
謝朝雲見沈立冬提起這個問題,眼底一黯,果然如此,果然是為了蘇流瑾而來的。
難道,難道只有蘇流瑾那樣的人值得沈立冬這般行事嗎?
「冬兒妹妹,今個兒若是換了是朝雲哥哥的話,你可也會如此?」謝朝雲喃喃自語著,似跟他自個兒對著話。
沈立冬耳力極好,自然是將這話聽了進去,可是就算知道,她也會當成是沒有聽見的,誰叫這個問題真的不好回答呢。
「朝雲哥哥,你在說什麼呢?冬兒怎麼聽不懂呢。」
「哦。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