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掉下去?”
“那是,你這樣子我回頭弄點豬血給你補補還能上路,若是跌下去摔斷了腿腳,我還得請大夫跟你接骨……你抓緊點,若真的摔斷了腿腳,指不定我嫌麻煩,把你就地活埋算了。”
沈青愁又一陣輕笑,將花鳶耳畔都吹紅了。
花鳶惱了,回頭瞥他一眼,正好和他垂下的腦門兒輕輕碰了一下。
她只好把頭扭回來,復而嘆了口氣,從來只見他趾高氣昂,哪裡有像現在這樣過?算了算了,不計較了。
其實說起來,破金的武功比土隱高,這回倒是他吃虧了。
沈青愁靠在花鳶肩膀上,馬背上顛簸,顛得他身上痛,一痛他就呲著牙笑。
不笑怎麼辦?難道哭啊。
正在默默嘆氣的時候,就感到馬速慢了一點,還聽見前面的人說:“你若是痛,喊出來也不要緊,沒人會笑你,等會到了安全的地方,我們練修羅經,你身上的傷很快就會好。”
他們同修修羅經,益處總比較大,雖然未必能百病全消,化瘀生肌,但對他精力恢復確然有很大的幫助。
“哼。”沈青愁哼了一聲,換了個舒服點的姿勢靠在花鳶身上,神色柔和了下來,嘴裡卻道:“誰說我疼?莫名其妙,我一點都不疼,你騎快一點,怎麼這麼慢?”
“……”
“叫你騎快一點……你是騎馬還是騎烏龜啊——”
“你閉嘴,我的腳底穿了,雙腿都要廢了,你不疼我還疼呢。”
“那好,騎慢點,我遷就你……”
“……謝謝您老大恩大德。”
“呵呵。”又有人輕笑。
“別笑了,你安生點行不行。”某隻的耳朵又被吹紅了。
“好好,呵呵。”
“我要殺了你——”
……
……
……
人總是以為自己很強大,可以做到許多事,然而世事無常,在它面前,就算是再精於計算的人,也只能軟弱的哭泣絕望。
就像是面對順流而下的水,沒有人能讓它逆向而行。
就像是站在山腳仰望高山,只能讓人感到自己的渺小。
在數日之後,夜色來襲的清波河,就像一隻張著嘴吞噬一切的妖魔,張牙舞爪迎接著屬於它的盛宴。
浮在水面的沈青愁,雙目被恐懼浸滿,從未有過這般的絕望無力。
“花丫頭——”漉漉的頭髮耷拉在他臉上,他一抹臉,讓自己能看得清楚一些,可是天色越來越暗,所入眼的只有鬼魅一般的湖面。
他哆嗦著蒼白的嘴唇,焦急的大喊,聲音帶著撕心裂肺的顫抖:“花丫頭——”
沒有任何回應,只有潛藏在暗處,妖魔的嘲弄。
他一次又一次的潛入湖裡,心卻一次又一次的沉下去,身上的傷口已經盡數裂開,但他感不到痛,任鮮紅的血液淡化在冰涼的河水裡,他始終找不到那個人。
“花丫頭——”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丫頭,你到底在哪裡……在哪裡……
他不會知道,其實剛剛他差一點就找到了花鳶,在她被流水沖走之後,他已經找到了她剛剛在的水域。
然而便是相隔的數秒鐘,讓他們失之交臂。
四面八方的湖水淹沒了花鳶,她的奮力掙扎顯得那麼的無用,越是掙扎,便沉得越快。
她剛剛似乎聽到沈青愁的呼喊,想要向他求救,可是一張嘴水就湧了進來。
她窒息難受,幸好這種感覺很快就消失了,曾經以為淹死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因為就連嗆水都讓人那麼難受。
現在才知道,當水浸滿了鼻腔和腹腔,難受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