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已經冷了的茶,竟然冒出了熱氣。
原來他用自身的內力,片刻間就將一壺涼了的茶水熨熱,可見這人的功力有多麼深厚。
這一幕看在單史崇眼裡,也不知道他是如何作想,只見他抬眼,細細打量了那人一眼。
那人很年輕,約摸還不到三十歲,穿著一身暗紅色的衣服,束著一條黑色的腰帶,五官也算俊朗,看上去有幾分英氣。
紅衣人低頭聞了聞,一臉陶醉,復而蓋上蓋子,翻出一個杯子,將茶注入,品了一口,砸吧砸吧了嘴巴,道:“茶葉不錯,是一品雲海青吧。”
單史崇依舊不答。
他為紫檀堡的堡主,也是一代武學名家,自有風骨,他此時並非武力不及,而是苦於受了暗算,才落在了這般難堪的地步。
想他叱吒江湖多年,一身鐵膽傲骨,便是死了也不肯受辱與人,然而……
“火烈,跟他那麼多廢話做什麼,我看他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在場另一人,如此說著。
那人穿著一身黑色的袍子,袖口和衣襟上滾著金邊,腰間一根金腰帶,偏生是面色也是黑裡泛著烏金色。
他猙獰一笑,抬手就是一劍,刺進腳下一個年輕人的右腳頸骨中,劍尖穿破皮肉,刺入骨頭。
“啊——”年輕人發出撕心裂肺的哀嚎,衝破屋頂,至上雲霄,在這暗無邊際的黎明時分,讓人聽得不免心驚肉跳。
這年輕人,便是單史崇的大兒子單人傑,也是在場他唯一還活著的親人。
這在場,一共有五個活人,除去單史崇父子之外,一個是坐在主位上的被喚作‘火烈’的紅衣人,另一個是拿著劍刺向單人傑的烏金臉。
還有一個人,至始至終沒有過一句話,卻一直把劍架在單史崇脖子上,這個人就是單史崇的心腹,紫檀堡的劉大管家。
單史崇會落得如此地步,便是這個人不僅裡應外合,還在井水中下毒所致。
烏金臉還覺得不盡興,握著劍在那年輕人骨肉裡左右攪了攪,那年輕人疼得太陽穴處青筋都暴突了出來,額上冷汗直冒,淚泣橫流,哀嚎不止。
單史崇緊握的雙拳不住在發抖,兒子如此遭人折磨,怎能讓他不心頭大亂,痛苦不堪。
“你還堅持什麼?有什麼事,比你的兒子還重要?”那紅衣人循循善誘道:
“你看他多麼痛苦,多麼難受,他這麼年輕,以後還有大把大把的將來,你怎麼捨得讓他受這份罪?
不要再堅持了,我這位朋友,有些上不得檯面的趣味,最好虐人,看到別人難受,他就高興,他還有一手絕技,叫做活剝人皮,人皮剝下來,那人還可以至少活上三天三夜……”
彷彿是應證他說的話,烏金臉道:“可不止三天,最多一次,那人活了七天,我不止剝了那人的皮,我怕他咬舌自盡還割了他的舌頭,另外挑斷了他的手筋腳筋……”
“夠了!”單史崇大喝,看著一旁的兒子,早已經是眼圈發紅,他此刻也陷入萬般矛盾之中,他不能說,可是兒子的慘狀也讓他如鈍刀剜心一般痛。
“爹!不能說的!”沒有想到,此時卻是單人傑喊了出來,他被折磨得生不如死,滿臉的淚涕。
他怕死又怕痛,並非硬漢,可有些事卻是退不得,所以他哭了,哭得無可奈何,哭得絕望悽慘,但是他邊哭邊道:
“爹啊,不能說,不能說的……便就算是說了,你看這一地的屍體,他們怎麼可能會放過我們……”
話到此,烏金臉飛快的卸了他的下顎,單人傑再說不出話,但滿眼決絕的看著父親,一個勁兒搖頭,示意父親不要說。
單史崇見狀,老淚縱橫,兩個兒子中,他一向覺得二兒子有成龍之相,相比而言,大兒子武功稀疏,喜好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