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不過卻有意引花鳶去報仇,不知是何用心。
“你父你母當年的事,你可知道?”柳飛紅她陰滲滲的冷笑道:“李鬱風與你母有婚約,說起來是你母對不起他在先,世上但凡是負心薄倖,背信棄義之人最是可恨,他射殺了那姓沈的,將其屍首丟在山裡喂狼,也不算什麼……”
“啊啊啊——”花鳶想起當時的慘景,再難以按耐住,腳下一軟,跪在地上,仰面嘶吼,哀傷不絕,彷如年幼的狼崽在寂靜的夜裡無助的嘶號一般,聲聲啼血:“爹啊……”
她之前胸口又受傷,連日來又鬱結於心,不思飲食,這一會又受了這樣的刺激,五內如焚,最後呼聲漸小,面色突變,竟然噴出一口鮮血來。
鮮血落地,一片一片,猶如遍開的紅梅……
何必在一旁,他什麼事情沒見過,沒有黑心爛肝,也修煉不出現在的手段,可是聽了那一聲一聲的嗚呼,也覺得心裡跟著一顫一顫。
但柳飛紅見到這情景,卻覺得十分快意,思及一事,突然咯咯笑了起來,樂不可支的道:“對了,你之前問什麼?那小子……”
“那小子……那小子……”本來她想要說什麼,可是猛然間怔住了,思緒模糊起來,就像腦袋裡升起一團迷霧,什麼都想不清楚,臉上現出迷障之色。
柳飛紅多年心病誘發魔障,方才還清醒著,這會突地又發了,喃喃自語,不知在嘀咕些什麼。
“那小子……是……是我的……不對,他不聽話!我叫他去殺沈陌,他不聽話!他不是!不是我的兒子……”說話間,痴態畢露。
雖然她的話不清不楚,但那幾句“叫他殺沈陌”“他不聽話”“我的兒子”卻被花鳶聽了進去,心念一動,想到一些事。
花鳶天生奇力,所以未免心高氣傲,性子也烈,除了在沈青愁手下,又哪裡吃過虧服過軟?不過女人終究是女人,虧就虧在感情上面,一旦動情,智謀心計就不夠用了,愛情令女人盲目,也就是這個緣故。
花鳶重情,情愛更是她的弱點,有心為善,卻滿手血腥,不愛權利,卻身陷山分堂,本可振翅而飛,卻心甘情願只為某人折翅,她的自我在沈青愁的感情攻勢下一點一點淪陷,換來的就是當胸一劍,棄之如履。
她相信他,他負了她。
其實說起來,沈青愁對她所為,和當年沈陌對柳飛紅又有何區別?
這會兒她情斷,所思所想便如撥雲見月,很多事一想便通透了,可嘆她為何從未去深究,當年沈青愁現身山洞,言有人要他殺花洗心奪取修羅功下部,那人是誰?
他從不肯言明,為何她沒有懷疑,那人偏偏選擇他來修煉這門魔功?
他說自己是鐵匠的兒子,為何就偏偏信了?
回想起當年山洞裡,父親態度的確古怪,出手要殺沈青愁而又半途收手,還將自己託付給他……
和著柳飛紅的隻言片語,所有的問題只有一個解釋才能解釋得通,便是沈青愁是是自己同父異母的哥哥……
沈陌是江湖大魔頭,花洗心是她的慈父,在她心裡,其實從來都拒絕承認自己父親的另一個身份,因此就算是知道那些過往之後,也堅持自己姓花,而不是改沈。
可是沈青愁姓沈,對,他姓沈!
他姓沈!
她是個大傻瓜——
花鳶的面色由青變白,由白變成死灰,何必就知道她已經想明白了。
何必這人閱女無數,早就看出來花鳶與沈青愁之間有異相,現在一時半會還不確定兩人之間是不是有苟且,但亂倫相戀卻是坐實了的。
他咳了兩聲,看了一眼跌坐在地上,已經發了病的柳飛紅,當日若不是她發病,也不會那麼容易逮住她。
“我奉朱姑娘的命而來,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