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柳樹丫擔心的兩個事情在地道里都沒有發生。
小丫頭既沒有醒過來,也沒有完全死去。
柳樹丫發覺她安靜的趴在背上,胸口的呼吸起伏顯得越來越均勻,越來越平緩。這是身體狀況在發生好轉的跡象。這倒令柳樹丫覺得有些奇怪,為什麼她身體好轉了,卻沒有醒來?
柳樹丫不知道他自己血液裡有些問題,而灰袍飛僵“血液”的問題就更大,兩種血液進入小丫頭微微的身體裡,不是那麼容易便能調和的,必須經過一番龍爭虎鬥。在這個過程中,微微的身體逐漸發生一種變化,可以認為是屍變。這種變化會在一定程度上改造活著的細胞,但是也會讓她的身體整體上變得比尋常人更加堅韌有力。
地道很長,老和尚傷勢不輕,有幾次險些支撐不住,於是他們在途中停下來休息了幾次。
老和尚在最後一次休息的時候,居然從他的寬大袍袖中掏出幾個饅頭,啃了起來。
黑暗中柳樹丫聽見老和尚吃東西的動靜,由於失血過多,所以他自己也感到有些飢餓,想要進食。於是說道,“我,救了你,而且,你說你是我的,舅舅。所以,我也有些餓了。”他說這話的時候似乎有些害羞,因此話沒有說的很完整,只說了一半。但是老和尚聽懂了,他想吃東西。餓了。
換做旁人。老和尚早就將饅頭遞了過來,但是他真把柳樹丫完全當成殭屍了,以為他只要吸血。不用吃旁的東西。所以柳樹丫說要吃東西的時候,老和尚先是一愣,而後有些為難,
“你真的要吃麼?”
柳樹丫的臉有些發燙,“餓了。”
老和尚嘆了口氣,伸出手來,“吃吧。別全吸光了。給我留點,畢竟我是你老舅。”他打算著大概柳樹丫能吸去他身上一半的血。這樣就該吃飽了。如果萬一還沒吃飽,這小子又沒忍住,把他老人家血吸光了,他也認了。誰叫自己是這小子的舅舅呢。
柳樹丫伸手過去。摸到的是老和尚空空如也的手。
“吃的呢?在哪兒?”柳樹丫不解的問。
“不在我手上麼?我可不喜歡人家啃我的脖子。”
“手上?什麼也沒有啊。為什麼人家要啃你的脖子?”柳樹丫繼續不解的問。
“你不是要吸血麼?”老和尚也詫異了,聲調古怪的問。
“我想吃你吃的東西,你在吃什麼?”柳樹丫說的話,讓老和尚再次以為自己幻聽。
“饅頭。你也要吃嗎?”
“為什麼不吃?”
老和尚聽了這話,更覺得萬分古怪彆扭。一個殭屍患者居然要跟人一樣吃饅頭,這難道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麼?在老和尚看來,這事兒和正常人吸血也差不太多。
但是他還是將兩隻大白饅頭遞了出去。柳樹丫接過,三下五除二的就幹掉了。
“還有麼?”
“還剩一個半,你要的話。這一個給你,半個,留給我吧。”無論是血液還是饅頭。老和尚都希望對方給自己留一點,讓自己也能繼續活下去。一邊這麼分配著饅頭,老和尚一邊又開始胡思亂想:“我還是太惜命了。看來自己修的佛法還不夠深湛,對禪理的領悟還不夠透徹,將生死還看得太重。”
於是他又開始對自己檢討,“罪過、罪過”起來。
在罪過聲中。柳樹丫又幹掉了一個饅頭,並且十分聽話的把其餘半個饅頭留給了老和尚。
老和尚一邊啃著半個饅頭。一邊問道,“這地道,還有多長?通向哪兒?小丫頭怎麼樣了?”
“地道很長,通向一個地方,小丫頭還好,我們該走了。”除了小丫頭還好是個有用的資訊以外,其餘的回答相當於廢話。
老和尚也並不深究。
聽見前頭柳樹丫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