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龍滾動得依然劇烈,翻滾、扭曲、纏繞,就像被丟進油鍋裡的斷頭活蛇。
過了一會子,劇烈的掙扎變成了更加劇烈的垂死反抗。
再過一會兒,便不怎麼動了。
然後,就沒有了然後。
沉重的龍屍,就那麼蜷成了一大坨。
尖細的歡呼聲、笑聲和鼓掌聲在頭頂盪漾漂浮。
關雲和劉胖子顧不得自己若隱若現的幻覺,眼睛死死盯著地龍,想要上前乾點什麼,可惜身子實在累的不行,心有餘而力不足,根本站不起來。
但他們還是決定乾點什麼,於是努力的爬行,想要靠近地龍。
只是實在太慢。
柳書涯說不定已經被憋死了。
這個想法如蛛絲網一樣包在了兩人的心上,叫他們十分難受。
他們更加努力振作,繼續,爬行。
依舊龜速。快不起來。
眼看著沒什麼用了,劉胖子乾脆不爬了,眼圈有點紅。
關雲還在努力。
然後他們看見一隻手,緊握著一把刀,從地龍的脊背上穿了出來。
昏暗的電筒光下,那手和刀上滿是鮮血。
劉胖子和關雲笑了,他們知道那是鑽進妖龍肚子的“孫猴子”終於取得了勝利。
只是劉胖子對著那隻手高興的大喊,“你這個笨蛋,不知道從它肚皮鑽出來麼?脊背上都是大排骨,你丫能出得來?”
或者是被劉胖子的話提醒了。
那地龍身子裡的刀和手,又縮了回去,不一會兒,地龍喉嚨下方的肚皮上,開了個洞。洞越來越大,跟隨者地龍的血液和內臟,渾身血汙的柳書涯從裡頭鑽了出來。
劉胖子繼續哈哈大笑。“這小子原來是蛇精生的。”
柳書涯在地龍的咽喉裡不停的用刀戳著它的喉嚨內壁的組織,一直打了個洞。直通地龍脊背。期間,將地龍脊椎內的神經給挑斷了,動脈血管也砍斷了。套用醫學名詞來說,就是“高位截癱”加“內出血”。
再橫的妖孽,遇上這兩樣,也別想活了。
柳書涯之所以能夠乾的如此漂亮,得益於他在首都大學的學習。他曾經跟著一個爬行動物專家,活剝了一條蛇。當時那專家手把手的給柳書涯講解了蛇的生理構造,血管走向和神經網路。另外還附帶教會了他如何炒蛇片,燉蛇湯。
所以當柳書涯在用刀子尋找地龍的血管和神經的時候,居然有些懷念那位專家實驗室裡香噴噴的蛇肉宴席。他甚至在想,如果那位專家在就好了,這麼一條大蛇,能讓不少人吃上一個月。
柳書涯鑽出地龍肚子之後,也累得要虛脫,但是他比外頭兩個似乎要稍微好些,搖搖晃晃的走到二人身前。終於支撐不住,一屁股坐了下來。
三人相視而笑,既是苦笑。又含著許多驕傲。
活人屠龍,哪怕是三對一,也是值得世人仰視的戰績了。
劉胖子又有的牛皮吹了,而且可以吹到天上去。
歡呼聲和鼓掌躁動聲在他們頭頂繼續飄揚。
關雲從身上摸出一些指頭粗細的金屬管,給柳書涯和劉胖子一人遞了一根。
二人正莫名其妙,就見關雲撕下金屬管一頭的封口鋁箔,然後仰頭似乎喝了點什麼。
“這是幹嘛?”
“補品,或者說毒品,能夠短暫激發人體潛能。喝過紅牛麼?比那飲料強一百倍。而且不成癮,對身體危害很小。軍品。”
“喝這個幹嘛?”
“想出去。先喝了它,我們都太虛弱。別再出什麼么蛾子。”
柳書涯和劉胖子聽了這話,趕緊老老實實喝了那管中的營養液,然後就覺得一股微甜的暖流,從口